衣柜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我伸手拉开,曾经穿过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在里边。
书房亦一如当初,桌上有一卷轴,我小心打开。
画中一高一矮两个钓叟并肩坐在河边垂钓。
我看向落款盖印,扑哧一下笑了。
据书上记载,这画乃是丰鹿已故大家的成名之作,唤作《寒江垂钓图》,失传多年,却被他找到了。
只是,以小雨的素养哪里能看出其中意境,他会收藏定是因为羡慕那临渊垂钓闲适生活而已。
“那我前半生就戎马生涯助我大哥统一天下,后半生做个闲散王爷带着遥遥去钓鱼,好不好?”
昔日话语宛在耳畔,我脸上的笑意不自觉收敛,化为一声叹息。
我卷好卷轴,退出书房。
果果还站在冬苑外,身边是琪儿和另一个婢女。
我走近果果,“我有话要对你说。”
果果退了半步,怔忪道,“今日是家姐祭日,我要去拜祭。”
我以为她有心搪塞,不愿面对,便拉住她的手,“我说完话就走,绝不在云州多呆一日。”
果果看向我,我亦平静地看向她。
她叹了一口气,“路上说吧。”
我尾随其后,行至大门,忽听背后传来一悦耳女声,“王妃要外出么?”
这声音,是罗姝!
我的气息不自觉厚重起来,若不是这女人,我哪里会被卖到连州吃那么多苦头?
可是若不是到了连州,又怎会遇到凤姨她们?
这世间之事,阴错阳差,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恩。”果果淡淡应了一声,我亦紧随其后,不再回头。
“果果小姐,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
想起当初往事,果果也略微放松了神色。
我接着道,“我与六王爷自幼相识,”呃,确切地说,是原来的风千遥与他相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因缘巧合救了他一命,你可能也听说过,他那时在幽州日子过得很苦,难免对我心存感激,但是我只将他当弟弟一般看待,呃,虽然他年岁长我,但是天性纯真,我对他半分儿女私情都没有,再者,你可能并不知道,我已经嫁过人了。”
果果诧异地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乃伏尧镇国将军十三夫人,伏尧徐州城人尽皆知,先夫丧命徐州,四王爷和六王爷难辞其咎,我与他们是杀夫仇人,断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
果果显然无法消化我的话语,“那你怎么会和王爷回云州?”
“这是我心中一段秘史,我可以告诉果果小姐,但你能为我保密么?”
“我定然不会告诉旁人的。”
“其实我,我心中一直爱慕四王爷。”我忍着心中暴寒,继续胡诌,“当年他们兄弟在幽州时,我便已对四王爷倾心,无奈四王爷心有所属。”我话语一顿,果果神色亦黯然,延陵云泽与荼靡大婚之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