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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然而她连吞了四五颗，腹部的疼痛依旧没有褪去，反而变本加厉，笔毫上残存的最后一点墨水也耗尽了。燕月生捏着最后两颗药丸，还未来得及吞服便失去了意识。待她醒来，燕月生发现她安稳睡在床上，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esp;&esp;她迟钝地坐起身，额上湿毛巾滚了下来。

&esp;&esp;“你醒了？”坐在床边看书的程素问抬起头。

&esp;&esp;“你怎么在这里？”燕月生有些混乱。

&esp;&esp;“魔胎的事解决完了，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晕过去了。”程素问合起书本，“对了，把手给我。”

&esp;&esp;燕月生迟疑地伸出手，程素问将一支墨迹淋漓的毛笔放在她掌心：“完璧归赵，燕姑娘请拿好。”

&esp;&esp;乾坤笔化成一道金光，融入燕月生眉心，变作一颗不起眼的胭脂痣。燕月生悚然一惊，彻底清醒。

&esp;&esp;“你救了我？你怎么救的我？”

&esp;&esp;“乾坤笔虽然能落笔成真，但它的前提是理解。燕姑娘似乎不通医术？所以即便照着药方画，也只能画出空壳而已。素问从前在天机阁的时候学过几年岐黄，略通一二，所以能解。”

&esp;&esp;“乾坤笔？”燕月生追问，“你怎么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esp;&esp;程素问将手中的书递过来，燕月生接过翻一翻，是一本志怪传奇。

&esp;&esp;“这是我大师兄四处搜罗的话本，里面记录了乾坤笔的传说。其中一个故事正是发生在九龙寺。”程素问起身走至窗前，“九龙寺名字的由来，起源于寺庙后院绘制的九条金龙。一位姓张的画者路过此地，在墙上画了九条金龙，条条栩栩如生，只是都没有眼睛。旁人问起，画者才又添上几笔。”

&esp;&esp;燕月生接口：“于是两条有了眼睛的金龙破空而去，所以九龙寺虽名为九龙，但寺院后墙只留下七条没有眼睛的龙。”

&esp;&esp;“你果然知道。”

&esp;&esp;“画龙点睛的故事，三岁小儿都知道。我只是没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想过。”燕月生揭过几页，“那这神笔马良梦笔生花江郎才尽种种传闻，原来都是指这同一支笔？”

&esp;&esp;“梦笔生花和江郎才尽，指的是文昌帝君的文昌笔，和你这落笔成真的乾坤笔有所区别。后面廉广短暂拥有的那支笔，才是你的乾坤笔。”程素问回过身，“乾坤笔在人间失踪了太久，大家几乎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燕姑娘能使乾坤笔认主，也算是你的缘法。”

&esp;&esp;“此话何解？”

&esp;&esp;“我封印了玄云大师的遗体，需要尽快将其送回天机阁，不能送你去京城，自然也没有办法用山河社稷图帮你查解药。但燕姑娘既然是乾坤笔的主人，即便没有天机阁心法，你也一样可以使用山河社稷图。”

&esp;&esp;“怎么用？”燕月生眼睛亮了起来。

&esp;&esp;“山河社稷图本是、乾坤笔墨

&esp;&esp;燕月生不是故意要偷听慧空师徒二人的对话，只是她感知太强，又没有走开太远。房间没有结界的屏蔽，慧空的话一字不落吹入她耳中。燕月生起先没有留神，走开一段后忽然煞住脚。她想起之前听到周采意所说誓言，一时间决断不下。

&esp;&esp;慧空看破燕月生身份却并未将她拿下，又有方才的点化之恩，燕月生按理不该给他添堵。可周采意一路护送燕月生到九龙寺，又在她失踪之后四处寻访燕月生的踪迹。燕月生更不该明知房景延将要遁入空门，却不及时告知周采意。

&esp;&esp;正犹豫不决，周采意恰好从院门走出，眼看将要御剑离去。燕月生不及思索，已经叫出声：“周姐姐！”

&esp;&esp;周采意顿一下才意识到有人叫她，朝这边看来：“燕姑娘。”

&esp;&esp;燕月生三步并两步赶上前：“周姐姐这是要回明夷宗？”

&esp;&esp;周采意点点头：“此次出门，我已经浪费太多修行时间，是该回去了。”

&esp;&esp;燕月生急中生智：“我先前和阿陵约好，办完了九龙寺的事，我还要回明夷宗接她。我担心我自己回去脚程太慢，可否请周姐姐在九龙寺多盘桓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