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大胆猜测,正谷之所以发这样一个年报,原因就是想洗牌——君不见,在强烈震荡的那几天,成交量并不低么?谁知道那是谁买的。
任何事情的真相,都只有当事人知道。外人都是猜测的,展一鹏也在猜测。至少在目前,报纸上的推测没有太大的逻辑错误。而且他调了那几天的交易数据,确实是数目不算少。
真正是谁买的,只有买的人才知道。
正是看不清的一潭水,越来越乱。
在七月底,网站上居然报出,谷维天起诉谷维春,称其手中的遗嘱为伪造,谷维春的律师说,案件法院已经受理。
于是,大家的眼球又被吸引到这桩案子上。官司还没开始正式打,倒是先引发了一阵口水战。
谷维春公然地说:“他说我是假的,我倒要问问他,他手里拿的,是什么?”然后又说,“谁怕谁呢?真的还怕假的吗?他先起诉了倒好,省得我费事了。”
然后有明眼人开始有疑问,为什么谷维天只起诉了谷维春,却不起诉谷雨未?难道实际上,谷雨未从来都不是正谷真正的竞争者?
展一鹏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这样?
不用那些装腔作势的“法律专业人士”,用普通人的逻辑就能想到,如果谷雨未是真,而被起诉对象只有谷维春一个,那并不是斩草除根。
难道,她手上的遗嘱是假的?展一鹏的眉毛蹙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她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她的工作失去了,她的生活可能再也回不到原来平静的时候了,如果她手上的遗嘱不是真的,那是谁设的这个圈套?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不寒而栗。
谷雨未像是真的没有看到这些新闻,即便是展一鹏故意把窗口开在屏幕上,她也总是默默地最小化,似乎就是不过眼的样子。终于,展一鹏忍不住了。
“雨未,你看见新闻没有?”
谷雨未漠然,“什么内容?”
“谷维天起诉谷维春。”
“哦,和我有关吗?”
展一鹏愣了愣,嚼了两口菜,才说:“你能这样想,也好。”
“一鹏,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回国?”
“要快还是要慢?”
“快。”
“嫁给我。”展一鹏一点儿都不犹豫。
谷雨未哧哧地笑,然后说:“我不嫁人,谁也不嫁。”
“为什么?”
“我不想嫁,我讨厌男人。”
“雨未!”
谷雨未没有再笑,也没有再说话。展一鹏放下勺子,“雨未,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不想回国,其他也没什么。”
展一鹏无声地叹口气,“你呀,不想说的事,怎么撬也撬不出来。”
又过了几天,谷雨未忽然说:“我要去欧洲。”
展一鹏大吃一惊,“你去干什么?”
“回我的学校,重新找个学位读。”
“美国不好吗?”
“不好,因为你在。”
“我在为什么不好?”
谷雨未驴唇不对马嘴,“我打算辞职了。”
展一鹏拉着她的手,“雨未,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回国,也不想见你,就这么简单。我要走了,订好了机票,明天。”谷雨未说得郑重又平静,一点儿看不出情绪。
“你是和我说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