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没有如果,张清不笨,只是单纯。不过从今以后,她就不会再是个单纯的女孩,她是女人了。
她往书桌前一坐,无意中看到摆在最显眼位置的一本校园言情小说。随手翻了翻,她忽然就觉得前几天自己还视之为绝世好书的言情小说,一点味道都没有了。翻着翻着,从书里掉出来一张韩国明星的照片,她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忽然摇摇头,竟也觉得曾经自己无比喜欢的明星在她心里再也激不起什么涟漪了……
还有很多平时她觉得很重要的东西,在现在的她看来,都是虚幻的、无用的了。
现在的她只想能够快快忘掉那个男人,然后好好的过ri子,充实、健康、孝顺的过好每一天。
h市的辖区很大,除了三分之一的城市和城乡结合部,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三分之二的农村。如今的农村,已经和以前的农村有了本质上的不同。三四十年前的农村,就是贫穷的同义词,但现在,在h市这样的一线城市,农村,大部分都变成了富豪们的世外桃源。
炎黄村,就是经济实力排在全国前十的一个村子。这里不保证每家每户存折里都有个百把万,但在这里,站在村头最高最大的银杏树上,你扔块石头,砸到某资产过十位数的人家屋顶,概率是很大的。大到十之四五的程度。
现在正是炎炎夏ri,富豪们在城市里的机械制冷物空调里面已经待腻了,况且空调吹出来的冷风,是永远及不上自然风的。所以许多富豪选择在这个季节回到生他们养他们的村子。
“南宫,你我都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还有什么好争的,每天就这样钓钓鱼挺好的了。”一个人工鱼塘边,一位头发花白,年龄至少有九十岁的老头坐在藤椅上,手握鱼竿。
“是啊,就这样挺好的。你我这辈子都已够了,你在官场上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我在中国商海中也算是做到了前三,身为男人,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现在我时常会想,如果我们当初没有拼命的去努力,没有获得过这些辉煌,那会不会老的慢一些?”前段时间,在风雨山的后山密室里和孙子书会晤过一次的南宫仁信,就算是坐着,他那两米多的身高依然显得非常高高在上。手中也握着柄鱼竿,飘在水面上的浮子忽然动了动,一下,两下,三下。南宫仁信一抖手,一条约莫有四五斤的鲤鱼乱七八糟的挣扎着上来了。
先前的白发老头笑笑,脸上的皱纹更显深刻,如同千年古树表面的纹理,道:“也许吧,不过我觉得人努不努力其实都是要老的,虽然努力会耗费脑细胞和体力,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可能会加速衰老,但如果不努力,脑袋瓜子不转,兴许会老的更快也说不定。就像车子,你跑得越多它老化越快,但你若把它放那不用,就会报废的更快。”
南宫仁信把鱼放入岸边的网里,重新穿了条生鲜的蚯蚓,将鱼线甩入鱼塘里,道:“有道理。韩哥,孙家老爷的孙子…你知道吗?”
白发老头皱皱眉:“哪个孙家老爷?”
南宫仁信压低声音,指指天空:“能窥得十分天数的,还有哪个孙家老爷啊。”
被南宫仁信称为韩哥的白发老头脸上的皱纹挤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儿才道:“孙老爷我知道,他的孙子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认识?”
南宫仁信摇摇头道:“只是见过一面,不算认识。不过那孩子也算是有点脑袋,不比那些贵族子弟差。”
韩老头浑浊的双眼微微朝天空的方向动了动,道:“你想培养那孩子?”
“不不,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是想问,你怎么看孙家老爷的?”南宫仁信摆摆手,盯着水面上的浮子。
韩老头从怀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着,慢慢的抽了几口,每一口都抽的非常小。细细品味片刻后,道:“对于算命的,我从小到大都瞧不起的很,到现在,我也仍然瞧不起那些算命的。但,唯独对孙家已经仙逝了的那位,我是打心底佩服,虽然我跟他只见过一面,而且从年龄上来说,我比他还大了不少,但是,就那前后不过一个小时的见面,我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韩哥,我能用害怕来概括你当时的心情吗?”南宫仁信微笑,浮子又动了,不过他没起,因为他知道,那只是小小鱼在捣饵捣着玩。
韩老头继续小口小口的抽烟,表情似乎已隐藏到脸上皱纹的沟壑中了。南宫仁信接着道:“幸好我没见过孙家老爷,否则可能会跟你一样,一辈子有心里yin影,呵呵…”
韩老头摇头:“怕归怕,但怕的同时,我们这些见过他的人,无一例外都觉得,这个面,见得值,非常值!”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可怕
有些事,就像爱情的前期,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既忐忑害怕,又觉得幸福快乐。
孙家老爷在韩老头的人生中,从时间上来说,也就占用了他几个小时而已,跟他九十多年的生命一比,九牛一毫而已。但是,对他的影响,却是极大的。当年的他正值不惑之年,对很多事的看法基本已经定型,何况当时他在官场一路平步青云已经坐到了很高很高的位置。本以为这辈子都只有他教育别人的份,不可能被别人教育也不需要被别人教育了,但是,孙家老爷,一个比他小了将近二十岁的人,一个在当年只有二十初岁人,竟然就那样让他的人生踏入一片新天地,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重生感。
这算什么?
但的确是事实。
当年还不是老头的韩老头从和孙家老爷会面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一路扶摇直上,十年后,他便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真真正正的有了指点江山的权力。
即便如今他已退休,已九十多岁了,和孙家老爷见面以相距了五十年,但他一想起孙家老爷,后背还会隐隐冒汗。每一个萎缩的汗腺都忍不住往外丝丝冒着凉气,尽管现在正是炎热的仲夏时节。
那种惊惧,是属于内心最深处的,是刀枪也无法逼出来,是真正的、能够触碰到连你自己都不了解的心灵深处。但是,除了害怕,韩老头还获得了心灵的重生。所以他才会对南宫仁信说:那个面,见得很值。
就好比凡人忽然见到了下凡的神仙,在神仙面前,没有凡人能够做到闲庭信步淡定自若。人们都会诚惶诚恐的五体投地,谨遵教诲。而,在诚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