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爆炸掀起的气浪把我掀飞出去,脑袋重重磕在岩石上,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等我再睁眼时,四周漆黑一片,只有碎玉还在怀里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烫得我皮肤生疼。远处传来零星的打斗声和玄冰令爪牙的呼喝,我强撑着爬起来,发现自己滚到了断崖下的灌木丛里。
“姑娘!”
熟悉的沙哑声惊得我浑身一颤。张三举着火把从树后闪出来,他左肩上缠着渗血的布条,眼神却亮得惊人:“可算找到您了!”
我看着他腰间重新挂好的玉佩,喉咙发紧
——
明明亲眼见他被玄冰令主杀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三像是看出我的疑惑,把火把往地上一插,从怀里掏出半块冰雕:“那天我用的是假死药,玄冰令主急着追您,没仔细检查。”
冰雕裂开的缝隙里,藏着张卷成细条的密信,“寒潭有变,速查”
几个字被血晕染得模糊。
我们沿着兽径往寒潭方向摸黑赶路。山里的夜格外冷,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碴。张三突然拽住我胳膊,压低声音:“有埋伏!”
话音未落,三支冰箭擦着我耳畔飞过,钉进身后的古松,树皮上瞬间结满冰花。
二十多个玄冰令爪牙从树影里冒出来,为首的疤脸汉子把玩着冰刃:“苏姑娘,玄冰令主说了,只要你交出碎玉,留你全尸。”
他身后的人散开成包围之势,我摸到怀里发烫的碎玉,突然想起冰湖底那半截断剑
——
剑柄上的纹路,和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机关钥匙一模一样。
张三悄悄把一枚火折子塞进我掌心,自己则握紧了腰间生锈的短刀。我盯着疤脸汉子腰间晃动的玄冰令牌,突然扯开嗓子喊:“周明渊的玄冰诀已经反噬入体,你们还替他卖命?!”
这话像颗炸雷,爪牙们明显骚动起来,我趁机将火折子甩向他们脚边的干草堆。
山林干燥,火借风势
“轰”
地烧起来。张三抓住我的手腕就跑,身后传来疤脸汉子的怒吼:“别让她跑了!”
箭矢破空声不断,有支箭擦着我的脚踝飞过,火辣辣的疼。我们冲进一片竹林,张三突然把我推进个隐蔽的山坳:“姑娘,您先走!我引开他们!”
没等我拒绝,他已经举着火把往反方向冲去,大声喊着:“来追老子啊!”
我咬着牙继续往寒潭方向跑,竹林里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出现片结着薄冰的水洼
——
水洼里倒映着我的脸,却在眼角多出一道陌生的红色印记,像团跳动的火焰。
碎玉在怀里剧烈震动,烫得我几乎握不住。水洼里的薄冰开始龟裂,无数气泡从水底冒出来,带着股熟悉的硫磺味。我趴在冰面上仔细看,隐约瞧见水下埋着半截石碑,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正要用石头砸冰,脖颈后突然贴上冰凉的刀锋。
“动一下,脑袋就搬家。”
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余光瞥见对方袖口绣着的玄冰纹样,心沉到谷底。可下一秒,刀锋却移开了,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张满是烧伤疤痕的脸:“苏姑娘,还记得我吗?”
我猛地转身,记忆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