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里。江面上终于出现黑影,船帆上的
“幽冥”
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而我手中的密信突然自燃,火光中浮现出父亲的脸,还有他身后那个黑袍人
——
那人的玉佩,和沈砚之的如出一辙。
我站在码头上,看着沈砚之和林婉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手里那封密信还在滋滋燃烧。火光映着江面上缓缓驶来的黑影,船帆上
“幽冥”
二字被月光镀上一层惨白,像极了楚汐脖颈上蔓延的青色纹路。
风突然变大了,卷起我散落的发丝。我下意识摸向怀里的账本,却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
不是阿七用命换来的证据,而是块冰冷的玉牌。借着信笺燃烧的光,我看清上面刻着的鬼脸纹路,和父亲书房暗格里那些密函上的印记一样。
“小姐!”
春桃突然从暗处冲出来,手里攥着半片烧焦的布片,“这是从相府。。。。。。
从相府书房灰烬里找到的!”
布片上用朱砂画着幅舆图,庆安王府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还写着行小字:“青鳞草入血,可控百官。”
我的心猛地沉下去。青鳞草。。。。。。
怪病。。。。。。
操控人心。。。。。。
这几个词在脑子里炸开,突然想起楚汐说过的话:“那些患者发病时,瞳孔会缩成针尖状,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难道幽冥阁不仅要杀人,还要把整个京城变成他们的傀儡?
江面上的船已经靠岸,十几个黑衣人抬着密封的木箱下船,木箱缝隙里渗出墨绿色的汁液,在石板路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我拉着春桃躲进废弃的渔网堆里,看着为首的黑袍人掀开箱盖
——
里面不是青鳞草,而是密密麻麻的陶瓮,每个瓮口都堵着沾血的布团。
“都准备好了吗?”
黑袍人的声音隔着面具传来,有些失真,“子时一到,把这些‘养料’倒进护城河。”
他旁边的人点点头,举起火把照亮瓮里的东西
——
竟是些蠕动的黑色虫子,每只都有手指长短,在瓮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捂住春桃的嘴,指甲几乎掐进她胳膊。那些虫子。。。。。。
和楚汐医馆里患者呕吐物里的碎屑一模一样!护城河连通着京城所有水系,一旦这些虫子顺水而下。。。。。。
我不敢再想下去,摸出袖中仅剩的信号弹,却在拉引线时顿住了
——
沈砚之会信我吗?林婉清呢?他们现在恐怕正把我当成幽冥阁的奸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兵器碰撞声。沈砚之带着死士冲了过来,佩刀在月光下划出寒光:“幽冥阁贼子,拿命来!”
可他刚靠近木箱,那些黑衣人突然齐刷刷掀开面具
——
竟是平日里在衙门当差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