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碰撞,声音清脆得瘆人。
被押着走在阴暗的甬道里,我数着墙上的砖缝。数到第三十七块青砖的时候,感觉下面好像埋着东西。走过拐角的阴影时,突然有人往我掌心塞了团纸。借着一点月光,我看见上面写着:“莲花七处,太极殿藏,小心身边人
——
老仵作绝笔。”
纸团
“轰”
地一下就烧起来了,转眼化成灰被风刮跑了。前面传来宫门打开的轰隆声,太极殿的飞檐在夜里看着就像一只张着嘴要吃人的巨兽。捕头王的手重重按在我肩膀上,力气大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我摸着袖中发烫的玉佩,满脑子都是富商临死前惊恐的眼神
——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那个声音真的是父亲吗?
禁军统领手里的玄铁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打开密道入口机关的时候,我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得
“咚咚”
响。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石阶上的青苔在火把下泛着幽蓝幽蓝的光,就像有千万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沈大人,陛下只给您半个时辰。”
统领的声音冷冰冰的,跟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我瞅见他腰间绣春刀的刀柄缠着藏青色布条
——
和管家鞋底沾着的丝线一模一样。我攥紧怀中的玉佩,莲花纹路在掌心压出深深的印子,每走一步,都感觉玉佩内侧的宫殿轮廓图烫得厉害。
密道尽头的石门
“吱呀呀”
地升起来,腐木开裂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火把照亮里面的时候,我差点喘不上气:地上堆满了军械箱,箱盖上
“苏记绸缎庄”
的徽记被血染红了,崭新的弩箭泛着寒光,箭头淬的毒和老仵作身上的一模一样。墙角还有个铁笼,里面堆着几具腐烂的尸体,他们手里都紧紧攥着半块莲花玉佩。
“找到了!”
我扑到墙上,对着若隐若现的暗纹又抠又挖,指甲缝里全是血。暗格
“咔嗒”
弹开,一卷明黄绸缎掉出来,“先帝遗诏”
几个字刺得我眼眶生疼。展开一看,墨迹没干的字迹在火光里扭曲着:“太后与苏记私通,谋逆证据藏于……”
“读够了吗?”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一抬头,太后正倚在密道口的雕花栏杆上,凤冠上的东珠晃得我睁不开眼。她身后站着师爷和一堆侍卫,手里端着的弩箭箭头泛着幽蓝的光。
太后慢悠悠走下石阶,裙摆扫过军械箱,发出
“沙沙”
的声音:“沈砚之,你以为能翻起什么风浪?二十年前那个宫女,不过是知道了哀家私生子的秘密,就落得个‘莲花煞’索命的下场。”
她突然凑到我跟前,浓烈的龙涎香混着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你父亲也是蠢,非要追查什么走私军械,苏记绸缎庄的船,运的从来都不是绸缎,而是……”
“而是太后您豢养私军的兵器!”
我举起遗诏,声音在密道里嗡嗡地响,“先帝早就察觉了你们的阴谋,所以才……”
“所以才被哀家毒杀!”
太后笑得癫狂,凤冠上的凤凰跟着她晃悠,“那封遗诏根本出不了这个密室!来人,把他给我……”
她话没说完,梆子声
“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