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是间堆满古籍的密室。楚汐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符咒。“别碰!”
我抓住她的手腕,却摸到她脉搏紊乱得跟打鼓似的,“你身上的毒,根本不是普通的‘封喉散’。”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还是那么刺耳:“苏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你身边?七年前那个雨夜,你母亲倒在血泊里,是不是抓着半片蓝雪花?”
她瞳孔开始扩散,却猛地扯开衣襟
——
心口处,一朵莲花状的烙印正在吞噬她的皮肤,“我就是用这朵印记,吸干了她最后一丝生机……”
我本能地挥出软剑,剑尖快碰到她咽喉时,又被一道金光弹开。楚汐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她抓住我的手腕,把个东西塞进我掌心:“去……
城郊义庄,第七排第三……”
话没说完,她身体一歪,重重倒下,胸口的莲花印记化作青烟,只留下一枚刻着
“李”
字的玉牌。
城郊义庄的腐臭味差点把我熏吐了。我攥着玉牌在棺木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第七排第三具棺木上,赫然画着和兵器箱底相同的刻痕。我颤抖着推开棺盖,里面没有尸体,而是整整一箱蓝雪花
——
每朵花的花蕊里,都藏着一枚微型竹筒。
“苏姑娘好雅兴。”
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我一激灵。转身一看,他正把玩着一支箭矢,箭簇上的幽蓝毒痕映着他眼底的寒意,“查到‘李’姓大臣了?可惜,有人比你更快一步。”
他突然甩出箭矢,“嗖”
地一下精准钉入我耳畔的棺木,“楚汐呢?”
我握紧藏着竹筒的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你早就知道她是幽冥阁的人,对不对?还有你父亲,当年根本不是去查案,而是去……”
话没说完,义庄的屋顶
“轰”
地坍塌,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的弯刀上,都刻着和楚汐银针相同的符文。
沈砚之的剑横在我身前,剑身上的血珠
“滴答滴答”
滴落在地:“想知道真相,就活着离开这里。”
他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当年宁王谋反,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
他的话被黑衣人首领的骨哨声打断,那些弯刀突然
“嗡嗡”
自行飞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莲花阵。
混战中,我摸到怀中的蓝雪花簪子。当簪尖划破掌心的瞬间,所有弯刀突然发出刺耳的悲鸣。黑衣人首领惊恐地后退:“你怎么会有……”
他话没说完,一支箭矢穿透他的咽喉
——
箭尾绑着的,是楚汐从不离身的银铃铛。
“去找楚汐。”
沈砚之突然把我推向出口,他后背已经插着三支箭矢,“记住,别相信任何带莲花标记的人。”
他的剑挥出最后一道银光,斩断了黑衣人群中悄然升起的血色符咒,“包括……”
爆炸声再次响起。我跌跌撞撞冲出义庄,怀中的竹筒已经发烫。当我颤抖着打开第一个竹筒时,里面只有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苏府的地形图,而父亲书房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远处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风中隐约飘来曼陀罗的香气,而楚汐的银铃铛声,却再也没有响起。苏府书房里还藏着什么秘密?父亲和幽冥阁到底有多少勾结?沈砚之没说完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这一个又一个谜团,像沉重的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而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这深不见底的迷雾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