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名字。那一年你离开京城,我出京剿匪,救了个会酿酒的老板。老板教了我两招,我现学现卖,酿了一坛酒。之后,一年酿一坛,想你了,便起出来小酌,没喝完的再封了泥埋回去。”
说着,又给甄青殷倒一杯。
“瞧你喝那么急,我耗费心意酿的酒,你根本没尝出味儿来吧?这回慢慢品。”
甄青殷慢慢品第二盅酒,心头有点涩:“卫极,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分开的那几年,他们浪费了好多大好的时光。
“我也这样想呢。”卫极期待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尝出什么特别?”
“什么特别?”甄青殷反问,不就是酒吗?
卫极似颇为失望:“你真没尝出来吗?再尝尝。”
甄青殷尝了第三盅,这回小心翼翼,仔细回味、品鉴,然后,一脸懵然,深深感受到文化的落差。
她不好酒,在她的世界里,是没有品酒这个技能的。
让她品画,她还能说出个道道来。
甄青殷感到羞愧。
卫极催她尝第四盅,眼里的期盼和失望都快溢出来了。
甄青殷喝完差点摔杯子,揉揉酒气上头、有些眩晕的脑袋:“好了,你到底想让我品尝出什么来?你直说就是,我看看,我能不能尝出来。”
卫极将第五杯酒递到她唇边,眼神幽幽的:“思念的味道。青殷,你好好尝一尝。酿酒的时候,我在思念你,喝酒的时候,我也在思念你,难道你什么也没尝出来吗?”
甄青殷闭闭眼,一口饮尽杯中酒,扯嘴角笑:“尝出来了,思念的味道,酸溜溜的。”
酸得她牙疼。
卫极有些时候是富有诗人的浪漫与酸气的。
可她只想睡觉。
睡觉前要洞房花烛夜。
她随手丢了酒盅,扑上去,抱住卫极的脖子,脑子越发混沌,她用自以为很大声实则只是低喃,唯有卫极能听到的声音道:“卫极,我们洞房花烛吧。”
再不开始,她感觉她可能要睡过去了。
新婚夜少走个流程,那多可惜呀,多辜负她戴了两斤重的凤冠整整一天。
卫极哭笑不得,意外她竟如此迫不及待,眼看着她眼神迷糊,他也不含糊,双手搂住她的背,吻了吻她的唇角,附耳道:“既然娘子投怀送抱,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他仰头含了一大口酒,渡入甄青殷的口中。
若是平常,甄青殷一定会吐出来。
但唇枪舌战中,她又处于熏染的状态,实在不能分辨酒水的来处。
几番来往,她彻底昏了过去。
卫极将她放下,转身捡起蹦跳到红毯上的酒盅,将酒壶和酒盅放回桌案。
回转来时,便见甄青殷衣衫凌乱,酡红的脸颊将鸳鸯绣枕压下去一个浅浅的窝,显得格外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