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火在安州城的声望,怕是比他这个镇北将军还要高。
他要是敢动林火,手下这帮兵估计第一个就得哗变。
这事儿,棘手了。
丞相啊丞相,你怕是不知道,你让我除掉的,是个什么怪物。
齐镇北回头看了一眼城内。
天色微明。
……
另一边林火回来了。
他没去接受任何人的欢呼。
他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自己关在屋里。
他脱掉湿透的黑衣,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口子。
有两处伤得比较深,血还在往外渗。
他咬着牙,用烈酒洗了伤口,然后撒上金疮药,拿布条胡乱缠上。
疼。
真他妈疼。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死了两个人。
一个叫王五,最早跟着他的村民之一,被流矢射中了脖子,当场就没了。
一个叫陈石头,铁匠学徒,撤退的时候中了埋伏,为了掩护其他人,没回来。
用两个弟兄的命,换了北狄人半个月的进攻能力,换来了城内宝贵的喘息时间。
值吗?
林火问自己。
从大局上看,值。
太值了。
林火觉得,自己这一把火,不止是烧了北狄的粮仓。
还把安州城里这几个大佬心里的火,也给点起来了。
本来是三方对峙,互相牵制。
现在这个平衡,被他亲手打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到他身上。
接下来,就看谁先坐不住了。
林火摸了摸胸口缠着的布条,伤口还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