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白他一眼:“刚成亲就失言,我对你没信心。凑合吧,实在不行再说。今日回门,你还是好好配合一下,莫被人看笑话。真是烦人,出个门这么多人。”
“钏儿,别这么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那种纨绔之人吗?真的很抱歉,你原谅我吧。我想跟你做一辈子夫妻,不会纳一个妾。”
“哼,你在我眼中,已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莫说那些做不到的话了,打的是你自己的脸。”
李迥正色道:“钏儿,我发誓。那日我让人送来的补身汤药,其实是避子汤,我已经失信于你,不想你太早有孩子,伤了身体。你知道皇室重子嗣,我这还不算心诚吗?你就看在我也是第一次的份上,原谅我吧,好不好?”
钏儿怀疑地看他一眼,虽然没再说话,脸色却缓和了不少。难怪知心看见自己喝汤药脸色那么奇怪呢。
想到这里却又凛然:自己不懂药,若被人弄一碗绝育的汤药,也是会喝的。
轻歌那样的人,可遇不可求啊
到达赵国公府时,郭唏、夫人王氏、郭钢、郭钧、莫姨娘、方姨娘他们都等在门口,见钏儿和李迥下了车,慌忙见礼,而后才叙家礼。
王氏眉开眼笑,挽了钏儿的手:
“这几天还好吧?今天一大早就盼着你们了。”
钏儿抿嘴笑道:“劳你们等候。”
郭唏感叹地看着钏儿:“从我内心来说,还是想晚几年再把钏儿嫁出去的。对了,先进去吧,晚点你祖父祖母还要过来呢。”
“六叔他们来没有?”
“递了话,说晚点过来喝酒。”
钏儿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把手从王氏手里挣脱,这种亲热真是不习惯。
王氏与郭唏引了李迥往正院去,郭钧突然凑近钏儿:
“五娘,我有话跟你说。”
钏儿诧异地看着那眉目间依稀有杳娘影子的四郎,想起自那次他拿了短棒击打自己后,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又想到在汾阳王府他挺身相帮,心中油然升起一丝感伤:
“四郎有什么话,请讲。”
与众人拉开点距离,客气地问着郭钧。
郭钧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嘴角噙着冷笑:
“我不知道你给母亲灌了什么**药,她现在什么都想着你关心着你,你最好知趣点,莫想打什么鬼主意。”
“我现在贵为王妃,也记在了夫人名下,虽然不是我愿意的。你觉得还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
“你鬼名堂多,谁知道你又在算计什么?苏姨娘都被你弄成了居士,你让郭家灾难不断,你就是个妖孽。”
钏儿惊讶地睁大了眼:“喔唷,这都让你看出来了?你可要小心了,晚上把门关好,莫被妖孽把心给掏了。”
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郭钧阴沉沉地看着她:
“你尽管笑,虽然你贵为王妃,可是,你还是需要郭家为你支撑,否则,你怎样被踩死的都不知道。皇家,有那么好混吗?阿爷你靠不了几年,将来也只能靠郭家的兄弟。我们还给韩王几分面子,你看二哥他们,根本就不见你们。好自为之吧。”
钏儿点点头:“谢谢你提醒,我一定尽心讨好你们,我等着看你怎么成为出嫁姐妹的有力后盾。”
“虽然我并不愿意做你的后盾,可是,你可以看着我们支撑起郭家三房。”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钏儿郁闷的心情,被这一岔,倒是开怀不少。
这个郭钧,怕自己抢了他看重的母亲的关爱啊
想示威,却仍然处处孩子气。
杳娘的儿子,本性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