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想了想:“你回去吩咐厨房做个锅子,我们一起用午餐吧,啊,想想就暖和。让人把亭子围住,只留进口,我们在那里吃。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着,擦点药酒。”
说罢,带了轻歌自去围着湖转起圈来。
拆开了信,迅速看完,无奈地一笑。
“韩王回了长安,却被贵妃娘娘禁锢在宫里,指望不上了。他说事没办好没脸见我,真是小孩子我本来也没想着用一桩亲事来取消另一桩。”
轻歌焦虑地问道:“那娘子准备怎么办?”
“凉拌等大哥见了祖父再说吧。韩王府这么快回音讯,大哥肯定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道日常上朝都什么时间?”
“听说卯时初刻就要上朝,寅时就得等在午门。”
“大哥真是辛苦现在什么时间?巳时初刻?”
轻歌看了看天色:“应该已是巳时中刻。”
“也不知道大哥跟祖父说上话没有?算了,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别人身上。我得好好想想。你去厨房,让他们多放些胡椒。若有辣椒就好了,这个天气吃是最暖和的。”
“可奴婢不能让娘子一个人呆着。”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吩咐你的事更重要。”
看轻歌离开,钏儿怔怔地望着湖水发呆。
圣上为什么会驳回韩王的请婚,却将升平赐婚给郭家?
圣上为什么要听从北方王氏的请求,把自己许给他家?
自己就那么有份量?还是因为圣上不愿意自己成为皇家媳妇,所以才让自己远嫁?
他在防着自己么?自己有什么好防的?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钏儿脑中,她眼睛一亮:无论结果怎样,总得试试。
转身便向正厅方向跑。
没跑两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钏儿疼得“哎哟”直叫,却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刚才还笑话顺心,现在轮到自己出丑了。
左右看看没人,赶紧爬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衣裙。如果被人看笑话,那自己的脸面就全没了。
自己真是迂了。无论什么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大不了就是跑掉,自己在这里忧心啥?
还没到正厅,轻歌便迎了出来:
“总觉得扔下娘子一个人不太放心。厨房已经打过招呼,等着吃吧。韩王雍王又派人送了些干货野味,郑王府的鱼孺人也送了些新鲜瓜果。”
“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气,送东西干嘛?”
“都说天冷没啥可吃可玩的,这不送了东西来给您添个乐趣嘛。”
“好,知道了,这些回头再说。你马上着人套车,我们先到汾阳王府,再去趟雍王府,有正事要办。”
轻歌挑了挑眉,恭敬应喏,出二门找人备车去了。
钏儿又叫了顺心如意:“我要出门办事,如果没回来赶上午餐,你们就不必管我,自己吃吧。”
顺心如意摇头:“若娘子没归来,婢子们就等晚上再陪您吃好了。”
“那晚上也没回来呢?”
“那就明天吃。娘子,别说这样的话,您到底去哪儿?要让我们担心死啊?”
“我说着玩的。不过是去串串门子,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