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想抬起手轻轻拍女儿的肩膀,可此时的他连抬起一个指头都费劲。
“产屋敷家……世世代代的诅咒……”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被风吹散的碎纸。
“到我们这一代……该结束了。”
“父亲!”
雏衣再也忍不住,泪水“啪嗒”一声砸在榻榻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您会好起来的!忍小姐说……说还有办法的!”
产屋敷耀哉轻轻摇了摇头,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勉强将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抬起来,想摸摸女儿的头发。
可刚抬到一半,他就没了力气,手指又软软地垂回榻上。
“告诉大家……”
产屋敷耀哉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像是破风箱似的喘息声。
“一定要……在这一代……杀死鬼舞辻无惨……”
这句话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眼皮猛地沉下去,胸口的起伏变得极其微弱,像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孩子们终于绷不住了,他们像是彻底被砸碎的陶罐,悲伤涌出来,哭声在寂静的和室里漫开。
雏衣把脸埋在父亲的手背上,肩膀抖得像筛糠。
产屋敷天音背过身去,用袖子死死捂着嘴,可压抑的呜咽还是从指缝里钻出来。
最小的辉利哉抱着姐姐的腰,哭得抽噎起来,话都说不清楚。
“我不要……父亲……不要走……”
产屋敷天音伸出手,轻轻覆在丈夫的手背上。他的手已经发凉了,像块浸在溪水里的玉石。
她把脸贴上去,泪水无声地淌下来,打湿了他的手腕,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是产屋敷家的主母,不能在孩子们面前垮掉。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脆响,密室的拉门被猛地撞开。
一道劲风裹挟着院外的泥土腥气和青草湿味呼啸而入,卷起地上散落的药草碎屑。
宇智波千影像支离弦的箭,“噔噔噔”踩着地面冲到榻前。
她黑色的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深蓝色的宇智波族服沾着草屑和泥点,身上还残留着刚才那场殊死战斗时留下的血痕。
她是一路疾奔赶过来的,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没有来地慌乱,就好像是即将要失去什么一样。
所以她紧赶慢赶,不敢有丝毫停留。
来到附近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产屋敷耀哉气息的微弱,这是死亡的前兆。
宇智波千影甚至没来得及跟任何人打招呼,便“嗖”地一下单膝跪地,右手两指并拢,“唰”地搭上产屋敷耀哉的颈动脉。
一股精纯的查克拉从她指尖探出来,像最细的银丝,悄无声息地钻进主公的皮肤。
那查克拉沿着血管游走,掠过萎缩的心肌,穿过被诅咒堵塞的动脉,触碰着每一个正在衰竭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