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他哥哥。
此时此刻,琚解玉的内心是喜悦的、羞涩的、满足的。
喜悦于他多了一个弟弟。
羞涩于他被称呼为哥哥。
满足于新弟弟的软性子。
但这些情绪和情感,全都无关乎情爱——此时此刻不是。
琚解玉虽然看起来孔武有力,不笑的时候像是一把长剑,看得人心生敬意,但他和琚系舟的区别在于,琚解玉会更加主动地展示自己的善意。
如此,相见之后,三言两语,便可以看出琚解玉比琚系舟更好相处,也更加热情。
苏盏观察着琚解玉和琚系舟之间的区别,收回探寻的视线,在男人的面前,依旧是一副乖巧纯良的模样。
天色渐暗,院子里灯火点点,薄暮暝暝。
走出卧房前,琚解玉打量了一下苏盏,又快步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了一件棉衣。
这棉衣很大,看起来朴实无华,但胜在厚实,披在身上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天冷加件衣吧,系舟是不是还没给你准备合身的衣物?”
见苏盏点头,琚解玉下意识看了眼天色,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今晚我先给你做件衣裳,明天不是街日,成衣铺开门的会少一些,还是可以带你去逛逛。”
“好呀,谢谢哥哥。”
听到少年的道谢,琚解玉帮人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才又妥帖地帮苏盏扣好扣子。
“好了,吃饭吧。”
两人一同走出卧房,迎面而来的风让苏盏稍稍瑟缩了一下,把脸埋了埋,蹭了蹭琚解玉的棉衣。
像小鸟似的。
琚解玉觉得自己的心软软的,连忙去灶房端饭菜,还不忘嘱咐道:
“盏盏,你坐着就好,不用跟着,我来端就行。”
“哦,好。”
苏盏应了一声,虽然没跟着他去灶房,但也没直愣愣地坐着,而是起身用桌上干净的布再把桌面擦了一遍。
他的视线在周遭看了一圈,暮色竹影,灯火摇晃,屋檐积雪,风声嗫嗫,远山绵延,看得人心都静了下来。
清风镇虽然比起上京,显得穷苦蒙昧,却有着不可多得的自然与清新,未着铅华,未戴面具。
“菜来了!”
正放空着思绪,琚解玉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香味。
苏盏这才发现,琚解玉甚至为了这顿晚饭杀了只鸡。
他看着端上桌的那盘鸡肉,眼睛亮了亮。
琚解玉对他笑了笑,说道:“锅里还炖着鸡肉鸡汤呢,得一两个时辰,先用晚饭,好吗?”
他在询问苏盏的意见。
苏盏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好”。
其实他不爱喝汤。
琚解玉又去端菜,苏盏甚至可以从他的身影中看出几分兴奋的意味。
似乎在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