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同我,在玉蝉看来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为什么要离开呢?是这个世界不值得吗?】
【玉蝉真的是玉蝉吗?他过来的目的究竟为何?】
“那、那我呢?”
正当宗孟达欲张口询问玉蝉有关自己的事情,另一头显然憋了许久的忍冬,却是先一步发出了声音。
少年长于花楼,又受多年的熏陶。
即便来到玉蝉的屋里并没有再被当女性教导,但由于身边的环境自然引导,忍冬看上去是偏弱气的。
何况他身上的伤也还没痊愈,此刻脸色苍白荏弱,说话也没办法使上什么力气,因此看起来就表现得无辜女气。
“玉蝉大人,自从那天跟您出去点金河夜游后我就经常作梦,梦到许多和现况一点也不符合的事情。”
似乎这样开口说话已经耗费了忍冬所有的勇气,所以他的声音很快地又缩起来,不自觉带上欲语还说的模样。
“在那个梦里,大家都说您对我不好,但我很快地成为玉珠楼的花魁,最后还和宗大少爷待在一起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对忍冬来说,有些事情本来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觉得宗孟达不可能看得上自己──那就更别提对方始终围绕着玉蝉大人打转。
但理智是一回事,可随着‘梦境’不断地反复加深印象,并且逐步地‘揭露’更多再清晰不过的视角,忍冬心中却隐隐地动了。
彷佛有什么想法急不可耐地破土而出。
他长得也不算差,学习和表现都要比萤灯好。
中间玉蝉大人几次都曾让自己单独或陪着招待宗大少爷,或许就是因为宗大少爷对自己的印象不错,主动要求自己作陪的不是吗?
万一忍冬觉得要是万一宗大少爷喜欢自己呢?
那他是不是可以尝试着,为自己争取一下呢?
自小若浮萍,还被家人买来卖去。
要不是被姐姐找到,或许忍冬现在还不知沦落何方。
毕竟玉蝉大人也说了,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掌握的对吧?
“忍冬你疯了吗?”岂料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忍冬的,却是李曼枝,她甚至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表情崩溃,“有你这样和玉蝉大人说话的吗?”
在李曼枝看来,如果没有玉蝉大人的襄助,自己过去也不能获得特别行动组的救治,更不会有后续的培养与发展。
──如若没有活着,李曼枝甚至不会被锦葵妈妈相中,或得亲手为自己报仇的机会,也不能够找到被卖掉的弟弟忍冬,让姐弟俩的人生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