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灯有个小小的、不大好的习惯,那就是压力太大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磨牙。
有些人磨牙还好,但萤灯的磨牙是公认的能把人惊醒的那种也亏得他的牙口够好,否则根本不能当小侍,早就把牙齿给通通磨崩了!
“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啦!”
萤灯的脸轰然一阵血液上涌,怎么也没想到共患难的小伙伴刚刚醒过来,居然会是说这种事情,当场气得那个。
要不是因为对方是病患,早就一拳过去了!
“我看你脑子清醒的很,干脆不用找大夫过来帮你看了,你自己就足够长命!”
忍冬勉强地挂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彼此其实都知道刚刚那样说只是为了活跃气氛,实际上并不是因为真的要彼此吐槽。
实际上大病初醒,谁也不可能有多少力气。
所以萤灯也就是初步地和忍冬互动一下,马上就把其他人给喊过来检查忍冬的情况。
古怪的金边眼镜大夫,还有满脸忧愁的李曼枝,更有焦躁的咬着手指的筱苑以及,看上去相当欢喜的老鸨、锦葵妈妈。
“哎哟我的小乖乖,你可终于醒了。”
在这种时候仍然不忘化着全妆的锦葵妈妈,估计是所有人之中心理素质最好的一位。
只见她一个饿虎扑食般地凑向忍冬,如果不是被施沅一个绊腿,‘咿呀’一声地往旁边倒下,又让萤灯吃力地搀扶起来,估计就要把忍冬给压得再次背过气去。
“夫人,病人的身体不好,刚刚还又受了重伤,我想我们需要多留下一些空间给他呼吸,您说对不对呢?”
施沅虽然作为尸检官的时候就很专注,但即便是对于自己不那么擅长的治疗,他也很认真的。
“您脸上的粉太多,这样容易让他的创口感染,所以能不能麻烦您先移驾到外面等候呢?”
“就是啊!咱们花件楼现在肯定是安全的,所以要不您就先在外面等等吧?这里有我们看着。”
筱苑接收到李曼枝的眼神暗示,整个人顿时一凛,连忙过去要扯锦葵妈妈。
反正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他们该护的肯定优先自己屋子里的人。
──何况从锦葵妈妈前面雷厉风行的手腕来看,这位八成心中也有盘算,只是还在衡量什么时候要和他们摊牌而已。
既然如此,大家都先各自好好准备准备,至于到时候谈判的结果哪方胜出,那就各凭本事了。
“那也行吧,筱苑,你先跟我过去看看厨房那边的粥熬得如何,要是可以的话,就端过来给忍冬尝尝。”
锦葵妈妈看上去有些失落,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对方惯常用的伎俩罢了。
“来吧,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