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阿凡提却敏锐地注意到,这根本不是先前阿皮耶医师戴着眼镜的位置──
这个‘阿皮耶医师’的眼镜在右眼,但原本的雪岭兔、却是戴得左眼!
现在这个意图要伪装成深爱妻子的男人,又毫不怜惜与犹豫地踩在缅因猫的身体上脸上挂着好丈夫好爸爸的表情,手里捧着毫无知觉地打着呼噜的新生幼崽
叫人不寒而栗。
“呜呜?”
正当阿凡提想要把这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给推开时,两人手中重合处所托举着的小小雪岭兔,好像正因为肚子被他们烙得不舒服,从而呼噜地醒过来。
小姑娘刚刚一睁眼,阿凡提就晓得为什么那个冒牌货敢说这是泰勒女士的孩子。
因为光是那一金一蓝的眼眸,还有颇为类似的神情,就能让人自欺欺人地单方面判定,这就是泰勒女士的翻版。
“唉呀,哥哥还没有抱过小崽崽,所以还不熟练嘛。”
阿皮耶医师似乎是注意到小姑娘喜欢阿凡提、却又希望可以被抱得舒适一些,因此在旁边笑咪咪地哄着。
这人甚至还敢拿眼神示意阿凡提,希望他可以再主动一些,好好地让小小雪岭兔感到安心与舒适。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让哥哥多带带你,肯定能够成为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唉呀!阿凡提没问题的,他连小宝的妹妹都能照顾好呢!”碧珈阿姨在旁边掩嘴笑,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还有个泰勒女士需要关注,“等下次祭典,还能带着妹妹一起参加唷!”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彷佛已经可以看到两只雪岭兔幼崽开开心心地蹭在一起,于篝火前跳祭祀舞蹈的画面。
“兄妹俩人颜值这么高,阿皮耶医师真有福气!”
“就是说啊!阿凡提一看就是个好哥哥!”
“小姑娘看起来脾气也很好,说不准之后还会成为兄控呢呵呵呵!”
阿凡提有些摸不着头绪,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周围的人的微表情,同时放大自己的听力,希望可以从他们的对话中抽丝剥茧出点东西。
什么祭典?
还有,为何这些人看上去好像完全忘记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
以及真的完全没有人看得到泰勒女士的尸身吗?好些人一面说话,一面就没有任何犹豫地踩过去,让阿凡提觉得鸡皮疙瘩顿起同时隐隐感到一阵悲凉。
“父亲,泰勒女士和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阿凡提放在别的世界或情境当中,都向来是个可以沉得住气,甚至面对各种刁难都可以面不改色,该做什么事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