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脸上的粉比墙上的漆还厚,这才免于让宗大少爷看出问题的马脚。
“哦呵呵,那么,我就让玉蝉出来与您相见了。”
说罢,这位号称在花街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老鸨,也终于顶不住宗孟达的颜值和话术,决定卡着规矩的界线,提前结束这场叫人折磨又无奈的初见暖场。
◆
当玉屏风从左右两侧被仆从小心翼翼地拉开时,久违的、明亮的光线自上而下洒落,也使得本久在暗处的玉蝉忍不住微微瞇起眼眸,橘红的眼尾随之挑起──
使得他那以扇面半遮的精致面容,近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宗孟之的瞳孔之中!
‘哟,这儿怎么有只秃毛鸡?’
夜深,水边,潺潺的河岸粼粼波光,却掩不住那份潇洒和神秘。
本来宗孟达还难以想象要什么样的人才有那等实力可以力克七名刺客,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无知。
──原来过去对花街总有种金粉迷蝶,花香漫天,吴侬软语的记忆全是假象。
──只因为没有见过真正好的那个人。
记忆一下子复苏,宗孟达发现他傍晚还以为筱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简直是贻笑大方。
筱苑身量娇小,并且活泼又懵懂,底子是不错,但顶多拉着自己逃窜,那是绝不可能一面护着自己、一面又和刺客交手的。
也唯有玉蝉这样锋锐又艳丽的模样,好似一朵罂粟,于彼岸盛开荼靡花之际,轻而易举地夺去所有人的性命。
但,极至的绚烂同时代表着极至的真,。
宗孟达意识到,对方昨晚会选择救下自己,或许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自己,而是单纯的因为想救才会出手吧?
“玉蝉见过宗少爷。”
玉蝉好半天的没能等到锦葵妈妈的引荐,乐队的音乐又已经努力放到极致挑│逗轻柔
偏偏这宗孟达半点也不见原著中的灵巧大方、能言善道,最后为了避免今晚自己得头顶十斤头饰到底,该营业还是得营业。
──敌不动我动!为了下班,必须主动!
“咳咳咳!”宗孟达连连猛咳,活像是被人喂下好几斤黄连,又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但那把微醺又磊落的嗓子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估计对方完全没想过遮掩,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准备接受自己的道谢。
哎。
“请起。”宗孟达好歹还记得自己今天过来是要给人捧场子,连忙挥手让半道赶来的手下继续撒币,又让人上花,将场面弄得漂漂亮亮
甚至连专门画下此景的画师都一并请到现场,极尽排场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