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队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显示屏上的密码转身走向外屋,不过在门关上时仍不忘回头叮嘱道:“天亮的时候,我要看到的是一整块的活人!”
“Yes,Sir!”扳机丧气地行了个军礼,知道自己能问出个结果的可能性太小了。
“没有关系!扳机,刚才那些人的反应足够证明你和这个军需官没有关系,大家都是明眼人,这些证据足够了!”骑士满脸疲惫地走过来,拍拍扳机的肩头安慰道。
“我想,我还是去给他们加点冰,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扳机看了我一眼,握了握骑士的手向他笑了笑,然后绕过他走向已经开始发冷的那名壮汉。
看着三个人被分开后,只剩下那名大汉一个人颤抖着在生命线上挣扎,大家都对这种文明的审讯方式失去了兴趣,开始逐渐离场。而我在扳机给此人输入体内的血浆加冰的时候,也失去了兴趣。
我端着酒走出审讯的房间,留下津津有味地研究扳机审讯手法的Honey和Redback,出了门正好碰到了收线的队长,看他满脸的笑容,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有什么好消息分享吗?”我坐进沙发把脚架在咖啡桌上,对着队长晃动脚尖,心里充满了得意,因为我能猜出队长得到了什么好消息,而这一切功劳来自我抓住的这三个家伙,这多少让我有点飘飘然。
“没什么,只是特赦令已经批下来了。”队长抢过我手里的酒瓶,把剩下的小半瓶威士忌一饮而尽,用衣袖蹭干小胡子上的酒滴高兴地说,“他们很兴奋,一会儿就来接人,我们可以在自己指定的地方领取赦免令。”
“听着怎么这么像应付劫机者似的。”我觉得美国政府给的条件很优待,但语气很鄙视。
“管他呢!能不得罪当权的政府就不要得罪,这是佣兵的生存守则!”队长拍了我脑袋一下,把手里的空瓶子扔给我,“我要去让扳机下手轻点,这些家伙可是我们的护身符,死一个都是大损失!”
看着队长兴奋地推门走进隔壁,我觉得自己有点像向敌人求饶的战俘,队长表现得越高兴,我越觉得窝囊。他高兴一小部分是因为可以避开与当权者敌对,更多的是因为不用和自己的祖国开战。
正当我起身想找间没人的屋子打个盹时,队长又拉开门冒出个脑袋说道:“天亮了你和我一起去,这是你的功劳,应由你亲手接过赦免令。”
“OK!”谦虚对西方人不适用,还不如直截了当点好。
等我被队长的大皮靴踹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到了客厅,我发现大伙都不知哪儿去了,只有Redback搂着Honey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两个金发碧眼、细皮嫩肉的美女衣衫不整、姿势暧昧地倒在成堆的酒瓶和沾血的刑具中间,两张天使般的面貌倒映在刃尖的血珠上,这绝对是一幅颓美、残酷的后现代主义画作。
看着空空如也的审讯室,我知道那三个人早已经被接走了。看着屋中间放着的澡盆中那超出正常人全身血量的液体,我真不愿去想像那家伙承受了多少痛苦。面临死亡时,精神就如同绷直的钢丝,不知道那家伙的钢丝有没有绷断。如果有,我们肯定收获颇丰。
要想从铺满杂物的房间走出去,而不惊动一个游击战高手,比登天还难,何况Redback在我推门进来时便已经有所察觉,所以开向曼哈顿的车上多了两个半睡半醒的女人。
早晨的阳光像情人的抚摸掠过每个人的肌肤,淡淡的温痒激起心头一种叫幸福的感觉。一夜未眠的扳机红着眼整理着手头的资料,看样子那个壮汉的精神钢丝是绷断了。
我们在圣彼德教堂和世贸中心的一家古朴餐厅前下车,这间餐厅是队长的一个旧相识开的,地处纽约最黄金地带,在这里,只有两层的小餐厅确实少见。等我们走进去才发现,这实在不是一个高雅的餐厅,至少在我来看这和哈林区的咖啡馆差不了多少。
不少衣着粗糙的上班族在这里吃着廉价的早餐,更多的则是匆匆地拿上一份三明治便冲出了大门。这是一个时间胜过黄金的都市。
“罗杰!”我们正走向二楼时,一个胖子从柜台后面伸出圆滚滚的脑袋叫道,“刚才来了几个金主,包下了二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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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队长瞪着大眼吃惊地看着这个家伙,“我不是说过,我要包下二楼谈点事情吗?”
“他们付的是现金!我给你留了个小桌子在角落里。”肥佬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说完便缩回了脑袋,举止和语气都说明他只是通知队长一下。
“你朋友?”我站在队长身后笑问。
“对,我朋友!”队长无奈地摇摇头,一副交友不慎的样子。
“没关系,至少他给我们留了个位置。”我看到队长调整手表,里面显示出其他队员的位置,他们已经在这里埋伏起来了。
等上了二楼我就明白了为什么队长会挑这个房间。餐厅二楼虽然仍不上档次,但很有特色的便是黑色单面玻璃构成的围墙和屋顶,坐在这里可以90度地仰望高耸入云的世贸中心。而民用的单面玻璃根本没有办法阻挡军用的光谱分析瞄准具,不管谁使用这些瞄具,我们都会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面前。
当我们刚踏上二楼的地板,数只粗壮的大手便伸到了我们面前,八个头戴白巾的黑衣大汉拦住了我们。
“这里已经被我们包下了,请你们去别处吧!”其中一个最高最壮的大汉操着熟练的英语对我说道。
“是吗?可是我的朋友就坐在那里等着我呢!”队长指着角落里克莱森·施密斯白宫幕僚长和查理·本特上校。他们俩没有穿军装,都很随意地套了件夹克,像平常的上班族一样坐在那里品着咖啡,看着报纸。
“那也不行!我们允许两个人待在这层楼已经是最大容忍限度了,你们人太多了,不能上了!”大汉向我们身后看了一下,确定只有我们六人后,向不远处围坐在东南角的一大桌人看了一眼,回头颇为不讲理地说道。
“你……”身后的Redback要不是被我拉着,早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了。这女人如果没有睡好的话,脾气臭得像变质的咸鸡蛋一样。
小巴克仍穿着超夸张的大裆裤和棒球衫一步三摇地凑到前面,对着几个大汉晃着大秃脑袋叫道:“纽约什么时候他妈的改交易市场了?一群他妈的卖油的牛B什么,找操是不是?”
“啊!”他话还没讲完几个大汉怪叫着就要冲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比我还高的大胡子,挥动如锤的拳头一记侧勾拳便砸向巴克的耳根。巴克还没有动手,我就觉得头顶上一阵风动,Redback酝酿了好久的倒槌腿终于派上用场了。别看她个子和这个大汉差了十公分,但这小妮子的弹跳力很惊人,她蹦起来半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