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就是这样,总是在这些人的起起伏伏中才可以如诗如画,没有谁永远把持朝政,没有谁永远风光,这是历史,是必然,日中则移,你该明白的——”
婉之低眉,依然平静,错了终是错了,错过了也就错过了,你又何必让我知道这些,我原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不会为谁的理由去原谅已有的错误。
“所以我没有选择,那一夜,我彷徨过,挣扎过,但是父皇和母妃一遍遍的在我心底说着,我无法放开,可是我更舍不得你,我只是想要把你保护起来,你以为我把顾娉婷捧上天是喜欢她?你以为我真的相信她对你的陷害?你知道把你关进地牢时我心中是怎样的痛吗?你知道你用那种失望漠然的眼神看我时我心中在滴血吗?可是,你还是走了,你给了我最大的惩罚,断崖旁留下一个身影,苏婉之!你怎么忍心。”
一拳砸在那桌子上,碎裂的杯盏握进了那颤抖的掌心,丝丝鲜血滴出。
“我知道那夜的选择会有代价,却也没有想过是失去你的代价,婉之,即便是惩罚,也该够了,两年了,两年的心如死灰,你到底还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丝丝的血浸染了黑衣,那眼底似乎映着所有的苍白。
寂静的梨花宫,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着,婉之紧靠着身侧的墙壁,脸色苍白,晦暗的光影朦胧了所有神色。
那颤抖的身形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他静静的诉说,似是诉说着两年的思念,似是忏悔着什么,似是遗憾着什么,似是有些东西永远无法追回了。
外面院墙上还有那白衣似雪,似是轻轻一叹,错了终是错了,错误不会因为理由和借口而不存在,君离央啊君离央,为何不看看你身边的人,娉婷再怎样,却都是为了你。
人,总是不知道怜取眼前,惆怅的眉宇间萦绕淡月似雪。
“婉之,你在不在?”眼底所有星芒凋落,绽放出所有的不冷静,君离央突然站起身来,开始扯那流苏飘摇,起身奔向那罗帐,“你当真以为顾相的误会我解释不清吗?我故意让他误会,不过是想让你看了心里舒服——”
“婉之——”那声声呼唤低了下去,所有的颤动都寂灭那手中的宫装上,还有那轻纱,他轻轻的挑起,良久才从唇间流出一句,“又来晚了——”似是凄凉一笑,“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你非要把皇帝招来吗?
“婉之——”那声声呼唤低了下去,所有的颤动都寂灭那手中的宫装上,还有那轻纱,他轻轻的挑起,良久才从唇间流出一句,“又来晚了——”似是凄凉一笑,“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婉之颤着长睫睁开双眸,君离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突然想要冲出去揍他一顿,告诉他你个傻子,你非要把皇帝招来吗?
外面□□忽起,君离央蓦然警醒,他是被婉之弄傻了,他竟然可以冲动至此,敛起眼底所有情绪,既然她已经逃了出去,终会找到她的,身形一掠,抢步出门,突然看见了碰到一双清冷的眸子,未及说话,却见听雪对着他指了个方向,低声道,“你往东边去。”
这暗夜中的偶尔的相遇,这淡淡的一句,君离央知道这是顾相的儿子,也许巴不得让皇帝把他堵在梨花宫,但是听了那愈渐近的脚步,眼底那审视如刃般落在听雪脸上。
听雪眼波明净的看着他,“这边守卫太多,我命人在那边放了点儿火,御林军去那边了,但是一会儿肯定会怀疑,也许会到梨花宫。你可明白?”
君离央盯着听雪,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必须把那些人引开,一旦发现这边有人,婉之今夜也许有杀身之祸,君离央一字一句问道,“她在哪里?”
听雪抬眉道,“我保证她今夜安全。”
君离央强压心中沸腾的血液,一阵冷风吹醒头脑,眼波澄净,“好,我相信你。”
两个人微微一点头,错身而过。
婉之蓦然惊醒,刚欲出来,却觉眼前雪色一闪,心中一惊,本能的往后退,听雪竟然也来了,心中莫名的心虚,那么他定然知道了一切。
转身向密道深处寻去。
“出来,现在走还来得及,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听雪低哑的声音传来,婉之心中更是心惊。
婉之步步向后退去,越走越长,那密道竟然这般长,若是她有幸,这密道说不定能通宫外,婉之摸索着像里走去。
她贴着密道的壁走着,只想走到更深处,突然听到外面吵的厉害,还有御林军的整齐的步伐,蓦然驻足,折身往回走了几步。
是不是皇帝和君离央——心中本应期盼着他们兄弟残杀的,可是听了那番话,那个阴险狡诈的皇帝,君离央和他太不一样了,本能的想要回去看看,如果碰见听雪,碰见就碰见吧。
婉之耳朵贴着墙壁隐约听见君临风的声音,“搜什么搜,不知道梨妃娘娘身体不好吗?皇兄不在,你们就造反,左言你是干什么吃的,任他们胡作非为。”
侍卫统领拱手道,“回殿下,皇上今夜出宫前专门交待了娘娘的安全,有人看见刺客进入这梨花宫。”
“咳咳——”里面传来女子咳嗽的声音,君临风叫道,“若是惊吓了娘娘,你们哪个担待的起——”
婉之眉头微蹙,女子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