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伯道:“你今年也随父亲来了?”
“可不是,那个老头子吵死了,整天嘀嘀咕咕的。”
那人笑嘻嘻地回答。
他年约三十六七,但皮相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若是有当年在场的人在,定能认得出来,他就是十五年前指认过林韶的那位道门宗主之子。
他说:“你叫我来的事,我已经都在信中看过了,情况我这段时间都在杏林会,也都清楚了。”
大师伯顿了顿,问:“这一回的事,你能做好吗?”
“您就放心吧!绝对万无一失。”
那宗主之子大手一挥,拍着胸脯说道。
“若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还留在道门做什么。只不过是让人退出杏林会,无论她是神仙还是什么,都已经是成功过一次的事了,绝不会有问题!”
大师伯似是舒了口气:“那就多谢你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宗主之子信誓旦旦地道。
“你放心吧,医君,当年我坠入谷崖之下,连我父亲都认为我没救离去,若非医君路过,不惜药材鼎力救我,我早已命丧黄泉,哪儿还能有今日!从那以后,无论他人觉得如何,医君你在我心中便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神医,哪怕是华佗再世、神仙天降,都不可能取代。其他人想要取代你的地位,我定是第一个不许的!”
大师伯听他这么说,似乎也是想起了当初的往事,不由垂了眸。
他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在意,医者行医救人,乃是天经地义的,我当时也没有想这么多。”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又何况是救命的恩情!”
那宗主之子笃定地说。
“医君,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等着瞧便是。”
大师伯道:“那就多谢少宗主了。”
两人互相行了一礼,但宗主之子很快胸有成竹,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殿内又只剩下大师伯一个人。
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随即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无声地将茶杯捏在手中。
茶已经凉了。
大师伯幽深沉静的眼眸答应着微晃的茶水,半晌没有动作。
……
杏林会到了决试的阶段以后,因为每一场比试之间要筹备的时间变长了,对选手来说时间也变得宽裕了许多。
雪梨从小师叔那里回来以后,次日还是按部就班地修炼医术、巩固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