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顾玖同意少府家令入股三家休息站,都是看在两人的交情上做出的决定。换做旁的人,顾玖都不带理会的。
少府家令有些尴尬,“是老夫强人所难。”
“老祖宗要是缺钱花,同我吱一声就成。南城门外的项目,老祖宗也可以追加投资。”
少府家令摆摆手,“不用了!这一回,老夫的确是强人所难。你放心,你要的人,老夫会替你弄出来,耽误不了事情。”
“老祖宗是否生我的气?”
“你不要多心。老夫是生气自己,一大把年纪,还不得清闲。”
少府家令有些发愁,却没有在顾玖面前多说一个字。
顾玖识趣,也没多问。
辞别少府家令之后,她才命人偷偷调查。
结果,能将人气炸。
少府家令的孙儿,按照辈分,顾玖都要叫一声族叔。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前两年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被人勾着,输了很多钱,还欠下巨额债务。
更要命的是,这人为了钱,竟然干起了掮客,帮人跑官。
结果东窗事发,被大理寺缉拿。
然而他跑路了。跑路之前,还卷走了大笔钱财。
只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少府家令。
少府家令的长子长媳,早些年因为意外过世。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子。
少府家令对这个长孙一直很疼爱。毕竟是长子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却没想到,长孙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还坑爷爷,坑全家。
少府家令其他几个儿子,最近闹着分家,不肯替长孙收拾烂摊子。
少府家令也是焦头烂额,就想搞点稳当的投资,好歹让后人衣食无忧。这才想要拿出棺材本,投到休息站。
顾玖听完事情始末,都替少府家令感到心累。
“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已经有迹象,今年年初东窗事发,那小子自己跑路了。”
“欠了多少钱?卷走了多少钱?”
能把少府家令逼到这个地步,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钱富躬身说道:“欠赌场五万两,利滚利,已经滚到十二万两。还是少府家令出面,警告了赌场,赌场才没敢继续利滚利。但是要求少府家令必须还钱十二万两,少一文钱就去刑部打官司。”
顾玖嗤笑一声,“赌场哪里来的底气,敢和少府家令打官司。”
钱富悄声说道:“夫人不清楚,很多人都眼红少府家令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打官司,赌场固然落不到好处,少府家令自己也会伤筋动骨,说不定就被对手拉下来。所以两边其实都不想打官司。”
投鼠忌器!
顾玖了然点头,“那个混账,跑路之前卷走了多少钱?”
钱富说道:“差不多三万两,还翻了少府家令的书房,好几幅名师字画被卷走。还有一个价值千金白玉棋盘,也被卷走。另外,少府家令放在书房的南城门外项目的股权书也被偷走了。”
顾玖冷哼一声,“股权书认书也认人。那个混账莫非以为偷走了股权书,就能拿分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