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南恍然的点点头,随即信心十足道:“这个请盟主与宝爷放心,只要给卑职足够人手,卑职保证在一年之内训练出一支可堪大用的人马。”
程怀宝兴奋道:“太好了,人手我们有的是,如此便看老赵你的了。”
无名则又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赵堂主可晓得哪里可以弄到火统以及强弓劲弩?”
这个问题显然令赵志南有些为难,他蹙眉道:“大明军械管制最严,火统与强弓劲弩这类利器,根本没得买。”
程怀宝噗嗤一笑道:“买?老赵你莫不是开玩笑?他就是有的卖,宝爷我还不愿意花那个冤枉钱哩?”
自于指挥使被冤发配,赵志南便已对大明皇帝彻底死了心,因此这时听了程怀宝这大逆不道之言,心中只有佩服,佩服他的胆大包天,连大明军械的主意也敢打。
思索片刻,赵志南道:“依照大明军制,各地屯军皆有军械库营,平日里卫军耕作时,所有兵器尽皆收在库营之中。
无名与程怀宝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异口同声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军械库营在哪里?”
程怀宝号称无法无天,无知无畏更没有任何顾忌的无名比起他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才不管抢劫军械库营是何等的大逆不道之事。
十五日后,一伙穷凶极恶的蒙面匪徒袭击了驻扎在荆州府的卫军军械库,守备军械库的两百多官兵尽被打昏,弓弩火统丢失无数,甚至连攻城的鸟炮皆被抢走了三门。
发生了如此惊天大案,荆州卫所却出人意料的采取了粉饰太平的处理手段,既未张榜缉拿强盗,也未派出侦骑四处搜索强盗的踪影,最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了了之了,
皆因若是呈报上去,荆州卫所从上到下都要倒霉,因此上至将军,下至士卒尽皆默契的很,众志成城的将这件大明皇朝定鼎以来最为疯狂的惊天大案掩盖了下来。
所谓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大臣,忠臣已快叫皇帝杀光了,能留下性命的,除了结党营私的权奸与趋炎附势的小人,便是得过且过的昏臣庸吏。
因此即使日后此事走漏出去,也不用怕,往上面送上一份重礼,一切尽皆摆平。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钱是好东西,若能瞒下来,何必平白送与别人。
大明朝的军队由于耕田多过练兵,虽然如此一来省下一笔天文数字的粮饷,却造成军力大衰。把守军械库的兵卒莫说同无名与程怀宝这等一流以上的高手比较,便是与铁血神武营的一众铁汉们比起来,也如小鸡与猛虎般的天大差距。
无名与程怀宝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子带头,赵志南这个新任落雷堂堂主领着一群凶悍若虎的老兄弟,大白天便嚣张到极点的袭击了荆州府军械营库,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将所有守库兵卒打昏。
面对军械库大门上五斤重的大将军锁,伤势尽愈的程怀宝气吞河山的大喝一声,运足了无上太清罡气后威猛无匹的一刀,将之劈成了碎片。
那股睥睨天下的威霸气势,登时引得赵志南为首的一众原铁血神武营的铁汉们一片崇敬的目光。
英雄,永远只尊敬比自己更强的人。
无名自然不会去与程怀宝争着出风头,望着好兄弟天神一般压倒一切的无畴威势,无名的眼中尽是笑意。
小宝既然爱耍宝,便由得他吧。
以程怀宝那等超级贪婪的性格,虽然他们只有二十辆大车,但他却想将整座军械营中三个大库尽皆搬空。
眼见二十辆大车皆已被沉重的军械压得嘎喳作响,仿佛随时可能散架似的,而那边厢程怀宝还在不停的吆喝兄弟们玩命往车上堆小山,赵志南除了苦笑,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做?
他想不通宝爷抢来这么多军械做什么?这二十辆大车上的弓弩箭矢与火统火药铅丸,足以装备一只五百人的军队,难不成宝爷想造反?
闯荡江湖似乎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铁血神武营乃是大明朝中军纪最严的一支军队,对军令的服从已成了他的习惯,因此即使心中充满了疑问,赵志南却仍然忠实的执行着程怀宝的命令,继续谋杀着即将散架的大车。
就在这时,一直被所有人忽视,在所有人的眼中被视为程怀宝跟班的无名做出了一件纠正所有人错误观点的事情。
他一巴掌打在了兴高采烈的程怀宝的后脑勺上,然后以一贯的淡然口气道:“再往车上搬,大家就都不用走了。”
随即,那个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宝爷立时变了受气包,噘着一张大嘴,望了一眼嘎吱作响的大车,犹豫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哭丧着一张脸喝令大伙收队走人,明明心中万分不舍,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这下,赵志南等一众人马总算晓得了,这里谁才是老大。
用防水毡布将大车密密实实的包裹严实,一行人赶着二十辆小山一般的马车,大摇大摆浩浩荡荡踏上了归程。
军械营库建在府城北郊空旷无人的山地之中,这群胆大包天至敢摸皇帝的屁股,打劫大明官军的强盗们倒也少了许多被人发现的危险。
经验丰富的赵志南命令五名属下负责打扫大车留下的痕迹,众人一路将大车赶至事先便寻好的一座隐秘山洞中,每人随身留下一套火统与弩箭,将多余的弓弩、火统、鸟炮以及箭矢、火药、铅丸、炮弹藏入洞中,然后在一众人等目瞪口呆之下,无名举起五块一人高的千斤巨石将洞口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