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好像此事跟晚上值夜是一样
的,有别人跟他轮班,还让他减轻了担子似的。
阮珩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觉得松云实在是个令人费解的小傻子,只得吓唬着问他:“那我万一有了别人,从此不理你了,你该怎么办?”
松云彷佛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对于阮珩提出的这种可能性,他只是惊讶地张了张口,但也没急,只是莫名很笃定地说:“你不会的。”
“为什么?”阮珩有些惊讶。
“你说过会永远疼我,永远都要跟我在一起的。”松云说,彷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阮珩想了想,自己似乎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说的了,或许是在晚上,某个头脑并不理智的时刻,与松云彼此相对枕边的喁喁夜话。
他当然是真心的,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都不知在什么状态下说出的这样一句话,就已经能给松云这样笃定的安全感。
“我那样说,你就信了吗?”阮珩有些动容地问。
松云很确定地点了点头,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说:“少爷你从来都没骗过我的。”
的确,除了偶尔开玩笑的几次,阮珩跟他说过的话,都是作数的。
松云的眼神清澈见底,始终没有一丝阴霾。
他好像的确从来没有遇到过欺骗和背叛,他的心未曾被那样的痛苦沾染过,也是因此,让人格外想要好好保护。
阮珩抱着他,不禁叹了口气,又很珍重地亲了亲他。
*
魏月融坐在内室,他派去请兰漪来的人,已经去了一刻钟了。
他心里想着兰漪。
兰漪是老爷官场上的朋友送进府里来的,魏月融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并不特别对老爷的胃口,只是被当作人情收下的。
彼时魏月融刚刚怀上十六小姐,老爷在新鲜头上,也宠幸过兰漪一些日子,不过没多少日子也就丢开了。
后来太夫人就去世了,兰漪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阮家内宅里的情势,老爷不在家的几年里,他便常常来找魏月融。
彼时,兰漪带着忐忑,小心,有些卑曲又带着渴盼的样子,魏月融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三年过去了,老爷果然已经忘记了他走之前没来得及记住的所有人,包括兰漪。
魏月融清楚兰漪一开始讨好他的目的,也很负责地向老爷举荐过几次,不过,老爷的性格,魏月融是明白的。
老爷对他说,这种彰显贤德之事,是太太做的,不需要你来。
老爷说这种话有两个意思,一来,他不喜欢魏月融有这么大方的态度,魏月融知道,老爷享受侍妾们对他的如视至宝、患得患失,也喜欢看到侍妾们永远无法满足的占有欲和无伤大雅的彼此嫉妒。
二来,他不允许侍妾们拉帮结派,经由分享他的恩宠而使彼此之间结成要好的关系,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被利用,老爷是很讨厌被人利用的。
不过,即便如此,冒着惹老爷不快的风险,魏月融还是提了几次兰漪的名字。
原因无他,他举荐兰漪,并不是因为他贤惠大方,也不是因为想要拉帮结派,而只是惋惜一个少年的青春虚度而已。
然而老爷显然没有了解他这些想法的耐心,受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反感之后,魏月融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提了。
于是后来,他都只是在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