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压根忘了买面这件事,更别说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上官星儿了。
“哎呀!我怎么又撞到人了,我最近在走什么霉运?”赶紧开溜,免得又多个上官星儿赖上她。
跌倒在地的谢晚娘哀呼一声,手掌磨破皮不觉得痛,一心要离开案发现场,唯恐待会会走不掉,这年头的无赖特别多。
她半长的发丝覆在脸上,叫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原本打算走开的韩观恶一听见她有趣的埋怨声,脚跟一旋又走到她身边。
“需要帮忙吗?小姐。”
“不需要、不需要,我很好,你有事尽管忙去,不用管我。”她怕惹祸上身。
上一次不小心碰上上官星儿那个疯子,不由分说地赖上她,不但厚脸皮的占用她的床,还叫她洗衣拖地,将四周环境打扫得一尘不染。
想赶她嘛,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她长得和自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真让她露宿街头于心不忍,只好自我忍受处处挑剔的同居人。
更可怕的是她还是个大胃王,一整天吃吃吃地老喊饿,不去工作的要她养她,还说什么要她早点嫁人,她才能了无挂挂的回家。
谁晓得她家在哪里,要是她一直赖着不走,迟早会被她吃成穷光蛋。
顺手将发丝拨到耳后,她打算赶快绕过这个人到报社报到。
是她!面上一愕的韩观恶努力压制内心的惊喜,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她。
但如果是天意安排,他也不会任机会错过。
“可是我一点也不忙,正想找些事打发时间。”
“嗄?”不会吧!又一个没事做的无聊人士。手指随意一比,“那边的阿婆在卖花,你可以去帮帮她的忙。”就是别来烦她。
他的目光根本没移转过。“你的手流血了,我帮你包扎。”看见鲜红的血渗出掌心,他心头难受地一紧。
“啊!不用、不用,我不痛……噢,天杀的鬼狼星,你干么用力按我的伤口”天哪!痛死人了,他是魔鬼。
鬼狼星?那是哪一地的骂人话。“你不是不痛吗?非常英勇的当它不存在。”
“我……我恨你,你是坏人。”头一扬,谢晚娘甩开脸上的发丝,愤而推了他一把。
两人视线一对上,她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好……眼熟啊,像在哪里见过。
“呃,你……你是……韩……”家三少,上回那本洋杂志上的照片很清楚。
喔,她认得他呀谑心一起的韩观恶故意地问:“你……我认识你吗?”
“不、不、不,你绝对不认识我,我不是你的前生,你也不是我的后世,我只是来上海讨生活的异乡客,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关系也要变没关系,陌路人各走各的,老死无交情,各葬各的坟头。
怕死了他会硬攀上来认亲戚,谢晚娘非常用力的摇着头,双手抱着胸十分恐惧,一退再退退到墙边,呈现抵死不认的死样子。
“真的没关系吗?我认识一个姓谢的姑娘,模样跟你有几分相似。”
倒抽一口凉气,她头摇得有如波浪鼓,“不,先生,你搞错了,我叫言春森(言寸身),是陕北人士。”赶快装死,别听他的魔言魔语。
通常恶魔话的话不算人话,可以直接丢进江河里喂鱼虾。
“是吗?”他也不戳破她,宠爱一笑的捏捏她苹果般红润脸颊。
谢晚娘心中漾起一股异样的感受,微皱起眉头,记忆中好像有个人也曾这样捏过她的脸,可是是谁呢?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鼻要捏我的黏啦。”害她连话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