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面喝着酒,一面仔细盯着手里的一卷书,并没有把眼前的三个女孩子放在眼里。
芰荷不及回答,旁边一女子道,“我们是南葛、南藟,王爷叫我们一同来服侍的。”
白玉堂只“嗯”了一声,拿起手边的蔷薇露喝了一口,“王爷真是有心了,《诗经》有云:‘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只是我非乔木,无法让几位姑娘攀附,更不要误了你们的青春。今日既来了我府中,便暂且住下,过几日我自会派人送你们回去。”
说着,白玉堂示意十七送她们回去,又低头看书去了。
岂料,芰荷又上前一步,“王爷命妾服侍,妾岂敢不遵,既进了门,我等又怎好回去。”她不顾十七阻拦,竟自顾自走上来,想要斟酒。
白玉堂厉声喝道:“站住!”
他的声音凌厉强势,面若寒冰,眼神尖利,接下来的话更似冰锥一般,
“我念你们是王爷的人,多说了几句话,怎地就这般放肆起来!也罢,我今日便明白告诉你们:我这里,你们只是暂住,想这么便宜就入我白家的门,没那么容易!从今日起,不准离开九畹半步,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若还有别的心思,趁早收了。被我发现了,直接断了两条腿,再丢到野地里喂狗。你们都听明白了?”
他转头怒斥十七,“连个人你都拦不住,你将她们带回去,自己去领二十板子。若再有下次,就不必在这里了,滚回老家去吧。”
三人吓得发抖,白玉堂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她们不敢再出声,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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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已有人家打听,得知白玉堂家产不计其数,且人长得清秀,家中更无父母长辈,姑娘嫁过来便有万贯家私,且上无公婆下无姑嫂,简直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姻缘。
不少人都想与他结亲,媒婆来了一茬又一茬,但没有一个人能顺顺利利踏进白府的大门。
而广陵郡王送的侍妾却被他迎了进来,这也使无数人羡慕红了眼睛。
再加上,三个姑娘亲眼见到白玉堂的真容,已被他的风姿迷住,怎能不动了心,起了心思。
但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见惯了商人间的曲意逢迎,更明白这些人的龌龊心思,再加上,他自己也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遇到这种事便更加不耐烦。
想到自己日后还要独自应付这些人,白玉堂不免心里烦躁起来。
他丢下书,随手披了件衣服,独自在院中散步。
此时已是春末,伴着微风,渐渐飘过来一丝淡淡的花香。他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心情也不觉松了下来。
白府的人再多,也无法看顾这二十多个妇人。
且芰荷三人又有广陵郡王的秘令,要不顾一切寻找机会接近、取得他的信任,伺机打探他的行踪。
以白玉堂的聪明,又怎会不明白对方的用心,但这又实在是打中了他的软肋——他不会与女人打交道,除了把她们关起来,也实在没有别的主意。
他突然眼前一亮:他不会同女人打交道,但身边有人会。
白玉堂想起青舒,他立刻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