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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彻底懵了,只能暗自用余光瞥了王骏睿一眼。
王骏睿心领神会,命人将罪证拿给林诉,“大人,我有明家贩盐的罪证!”
郑承衔指尖摩挲,语气重了几分:“定罪讲究的是证据,单凭一个人的一面之词,怎可直接定罪?”
“林诉,放人。”
不行,人绝对不能放!
福德横眉一竖,也不装模做样,甩了手中的圣旨,高声道:“圣旨在此,咱家看谁敢?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明婳听闻,见福德公公双手捧上的圣旨,明亮的眸子顿时黯淡无光。
都督就算再厉害,也越不过皇家,反倒会因此得罪皇帝。
“本督说,放人。”
这声音不高,甚至带着惯常的清冷,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不是涟漪,是惊涛。
那句“放人”一出,明婳死寂的眼猛地一颤。
像沉入深渊的人忽然瞥见头顶一丝微光,她绷紧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
明婳看见郑承衔站在那里。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卷刺目的明黄圣旨,又落到福德公公那张因惊愕和强撑而扭曲的老脸上。
没有畏惧,没有迟疑,只有一种近乎磐石的笃定。
他…他真要抗旨?!
明婳的心骤然缩紧,几乎忘了呼吸。
一个掌管地方事务的都督,真的能够做到无视圣旨吗?
郑承衔真的只是一个都督吗?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福德冷哼,面容扭曲,咬牙切道:“放人!”
钳制明婳的侍卫骤然离开,明婳缓慢从青石地面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双肩,跪在郑承衔的跟前。
低眉,高抬手。
高抬的手剧烈颤抖。
明婳缓缓抬起视线,目光如炬,郑重其事道:“请大人秉公处理,还我明家一个清白。”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低垂,与明婳对视的瞬间,眼底泛起一层波光,眨眼之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