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宁笑着摇头解释:“是凉水……我正和飞英在练习,怎么朝来客身上泼水才能泼得更自然、更捕捉痕迹。”
竽瑟手一顿,恍然回神。
她差点儿忘了,明日的宴请是为了向来客身上泼水,也就是说这场宴席注定是失败的。
想想自己刚才和厨娘绞尽脑汁拟菜谱的样子,竽瑟无奈地叹了口气。
“飞英泼水的动作太僵硬,这事儿讲究时机、动作和表情……要不明日还是婢子来吧。”
飞英听到这话,表情一亮,立刻把手里的杯子塞进竽瑟手中。
温清宁点头:“那这泼水的重任就交给你!”
翌日,宵禁刚刚结束,沈钧行和谢景俭便已经带着人从后门进府。
“郡君,好久不见,有这种热闹,怎么不叫我!还好我不和你见外,自己来了!”霍纯蹦到温清宁面前打声招呼,一边背着手四处打量,一边说道,“今日来得人多,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温清宁呆了一呆,下意识望向沈钧行。
“人多?我们不是只请了五六人吗?就算她们带上姐妹,也不过是再添一桌席面,难道……”
她转而看向谢景俭:“谢少卿也请了人?”
谢景俭否认:“如果是正常宴请,本官也就请族中姐妹来为郡君添个热闹。”
沈钧行向霍纯问道:“怎么回事?”
霍纯眨眨眼,咧开了嘴:“我没告诉你们吗?圣人让人给长安各府下请帖,让她们带着家中适龄的女儿今日过来赴宴。”
看着三人渐渐睁大惊讶的表情,霍纯嘿嘿一笑:“换言之,今日的宴席变成郡王的选妃宴了。”
谢景俭惊讶:“圣人怎么知道这事?”
沈钧行沉脸:“这宴请是为了查案。”
温清宁头大:“完了,只准备了两桌席面,酒菜不够吃!”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完,沉默着对视片刻,当即重新分配。
“本官现在命人去各大酒楼买席面回来。”谢景俭说道,“左右她们也不是为了过来吃东西,不用费劲准备了。”
“我去通知竽瑟,让她换个地方待客。”温清宁道,“侯爷,到时候如果有男客过来,麻烦您在前院帮着招待一下。”
沈钧行颔首,然后看向霍纯:“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真的!”霍纯满脸无辜,“你让人去找郡王借人送请帖的时候,圣人正好听到,而我正好在向郡王说贺痴痴定亲的事。然后圣人就觉得正好趁着这个时机,看看各家小娘子的品性。”
沈钧行闭了闭眼,手掌落在霍纯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圣人从心底就没把姚玲珑的命案当成一回事,也许在圣人眼中,姚玲珑的死还不如那些小娘子算计着偶遇陈无讳来得让他火大。
霍纯抿着嘴看了他一会儿,小声道:“你也别生气,我跟你说件事,是从贺痴痴那里听来的。那小子什么性格你也知道,所以我不保证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