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宁盯着那依旧白嫩细腻却空无一物的皮肤,垂眸沉思,半晌后扬声吩咐:“平安,去弄一壶酒来!”
马车又走出一段路才停下,过了一会儿平安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郡君,酒。”
竽瑟探出一条手臂把酒接进来,递给温清宁。
温清宁倒了一杯,想让沈婉仪喝下,对上她哭成暴雨的眼睛,叹了口气:“当初骂我的那个气势呢?我被簪子捅到胸口都没哭。我验证一个事情,弄好了就送你回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蘸了蘸酒,轻轻敷在沈婉仪的胸口上。
过了几息,温清宁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一朵绽放的牡丹花。
那是一朵淡粉色的牡丹花,在细腻嫩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惹眼夺目。
几人震惊的望着沈婉怡的胸口,就连沈婉怡自己也惊呆了。
她不停的眨着眼睛,示意温清宁把她放开。
温清宁抬了抬下巴,飞英松开了手。
“这是什么?我身上怎么会开花?”沈婉仪一得了自由连忙问道。
她低头收敛下巴,费劲去看那粉色的牡丹花,一边忍不住拿手去蹭,越蹭,牡丹花的颜色就越深,从一开始的浅粉色变成了红色,显得愈发妖艳。
眼看蹭不掉,沈婉仪暴躁的甩了下手:“温清宁,你要找的就是这个?这到底是什么?你快点告诉我!”
“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些猜测,所以来找你验证一下。”温清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扬声吩咐平安把马车驾去安陆侯府。
沈婉仪根本不相信温清宁的话,揪着她的袖子问道:“你肯定知道,你快说!”
温清宁叹息:“我是真的不知道。与其在这里问我不如去问问你母亲,她既然带你去了玄妙观,又允许他们在你身上纹上这牡丹花,想来知道的比我清楚。”
说罢,吩咐飞英送沈婉仪下车,然后不顾少女的呼喊,踩着宵禁的鼓声,往京兆府廨赶去。
马车上,温清宁望向竽瑟:“宫中有没有过这种手艺?”
竽瑟摇摇头:“明面上应该是没有的,婢子在那里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郡君,您怎么看出那陈婆她们在先皇后身边服侍过?”
温清宁说道:“按她们的年龄推测,再加上陈婆说她们出宫后没有人敢请她们去府中教养家中女儿……能被放出宫,还得了遣散银子,定然没有犯错。没有犯错却无人敢用,那就是身份不一般,或者说她们的主子身份特殊。
“陈婆说宋书翠知道她们认识一些贵人,让姚夫人的母亲阿兰帮忙牵线,从这可以推测出陈婆、阿兰不仅仅是认识一些贵人那么简单,而是那些贵人会卖他们一些情面。
“然而陈婆阿兰她们出宫后过的又没有多好,可见那些贵人是因为她们的主子才对他们另眼相待。主子没了,那情面自然也就没了。用这些条件划一下范围,不难猜出她们原本是先皇后宫里的人,且应该不是什么管事的女官,大约是在殿中伺候,稍微有些得脸的小宫女。”
说完看到竽瑟叹服地望着自己,忍不住笑道:“这些也只是我猜的,至于猜的对不对还要看陈婆。”
“那您也太会猜了,换成婢子都不敢这么猜。”
“遇事大着胆子猜,然后仔细求证。就是猜错了,也不过是丢些脸而已。”
回到京兆府廨,温清宁让飞英把书册送到沈钧行的书房,便准备回府休息,正要出门时碰到两个差役押着一个汉子骂骂咧咧走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