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深看了他们兄弟二人一眼,“你们既从不在乎,又为何执于知道原因。”
陈蔍扔掉空竹筒,沉吟:“知道了,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陈萍年轻气燥些,“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就成我们不在意了?!”
“你若在意,怎会不知裘夷反的根本不是陛下,而是段太尉呢?”
谢春深走了两步,站在燃烧的烛前,漆黑的发丝莹莹。
“你二位包括陈小郎君,都是天之骄子,陛下待你们如亲如宝,席间平起平坐,从不怠慢,你们不会看见裘夷的挣扎。
他与太尉一样在陛下身边跟随多年,为陛下殚精竭虑,出谋划策,立下不少功劳,但陛下仍盛宠太尉。
他自认才华谋略都不在太尉之下,却不受重视。
陛下启新朝之后,他本以为能留在洛阳一展手段,却因太尉一个随口的建议,就被一道调令,送去了东平郡监视亲王。
而这些,你们都知道,只是不关心,不记得,不在意。
现在还在这里捶胸顿足,说自己不懂裘夷,我都有点替裘夷,可怜他自己了。”
这一通说后。
确实能够解释通达,裘夷这些天无视朝法的作为。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可是陛下不肯给他,他只能自己去造。何不扶持梁王青云直上,再许自己,一个无法替代的栋梁之位?”
陈蔍和陈萍不约而同叹一口气,“连儿子都搭上了,看来他已经什么都不顾了,那刘书云他们……”
谢春深:“必死无疑。”
陈蔍站起身,立在贴满图纸的屏风之上:“这就是你装疯卖傻的原因。”
谢春深淡笑,“我确实头疼以至发狂,并非装疯卖傻。”
陈蔍无所谓他的狡辩,也就随他去了,继续说。
“现在我们粮药受损,更不能在冬日长战。我想假意劝降,先找人进入郡中直取梁王性命。由此一来,裘夷扶持无主,便不成大患。”
谢春深摇头:“行不通。”
陈蔍便问,“你有更好的兵法?”
谢春深道,“兵法并非百试百中,比起强硬的兵法,狡诈柔情的手段,更适合梁王,与其劝降,不如来一场献计。”
陈萍又糊涂了,拍案道:“献什么计?谁来献?”
“一出叛城计。”
至于人选,又狡诈,又柔情的……陈蔍想起来一个。
但又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想荐你身边的那位木女郎?”
陈萍听之瞪大了眼,谢春深在一旁淡道:“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