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也是一脸大事不好的神情,劝他冷静:
“你想想。
运兵能运去哪里?
我们在山坡这边,背向山坡是雪地,路滑难行,只有朝河这一个方向进可攻,退可撤。
其余的,就连战壕都尚未挖过啊,还有不少士兵在洛阳几年,再回来便四肢冻伤,双手不能灵活举器……
梁王要是今夜动手,我们准备的,大有欠缺,再不做好应急的准备,打起来,损失只会更大。”
是啊。
今夜太关键了。
陈蔍陈萍想到一点,他们不打算上山去,不代表郡兵不会爬山下来,立刻吩咐下去:
“在山麓前也增加二十处哨所,三人一防,火把全部用上。
有粮草堆的爬粮草堆,没有粮草堆的就用石车,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敲鼓来报!”
那二人领命。
吩咐完这些,陈蔍踱了几步想起来一个人,喊门外的守兵进来,“将谢戎给我找来。”
那小兵为难:“听说他……他疯的厉害,不听人话,也不服令,将军想要小的……怎么带过来?”
陈蔍不是陈擅,这种时候可不想陪谢戎演这种戏。但也知道,不帮着他演,他亦不会买自己的账。
抿唇一努下巴:
“你将帐中最粗的麻绳带去,他不听话,捆过来就行了。”
陈萍还凑过去补了一句,“他记仇,你捆可以,千万不能打啊,哦,他那张脸,漂亮得很,尤其不能伤了他的脸面,记住了。”
其余人听完,皆无言几瞬。
而后不平,“他不是好人,现在还疯了,这时候找他来干什么。”
陈蔍却豁达道:
“自古疯傻出天才。在船上,每日好酒好菜,又请医女侍奉。
我怎能白养他?
我要他当我的军师,帮我们度过此劫。”
*
谢春深被拴在南角落的一面中型帐内,这里住的,都是除将领军官以外的后勤人等,木漪就在谢春深隔壁。
她也知道今夜会出事,晚上睡不了觉,下午便睡长了一点,换上净衣,蓖发匀面,慢悠悠先用完了自己的晚饭,才想到要给谢春深送一碗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