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怕个劳子?”
“老子八岁就能扯着蛇尾巴当鞭子甩了!”
让他这会儿低头?
还是向一个犯官家的妇人低头?
他丁大牛可是七尺男儿,做不到!
赵九三劝得口干,去一旁溪水里打水喝,临走还骂了一声:
“倔驴。”
丁大牛哼了一声,鼻孔出气。
要他听那个沈氏的,他名字倒过来写!
前头,杨家的人也在狼狈不堪地扯着地上的草。
绿色的草汁把麻布裤子都染绿了一大截,还是塞不满。
“大姑娘真是的,没她多事,咱们也塞干茅草了。”
杨家的一个旁支妇人怨怼地瞅了一眼杨含柳。
“别啰嗦了,赶紧塞吧。”
她丈夫也皱着眉,手上绿绿的,“塞了掉,掉了塞,根本不行啊!”
“就是,这些草一扯就碎了。”
“咱以后可不能听大姑娘的,什么都不懂,就爱显得自已能。”
杨含柳也绿着手,弯着腰,拼命给自已裤脚里添料。
塞了掉。
掉了塞。
耳旁,都是抱怨她的声音。
杨含柳狠狠拔了一把杂草,直起腰,背上的伤口摩擦着麻布衣裳,疼得很。
她更恼了,把手中的杂草一扔,拍了拍自已绿油油的手:
“我还偏不信了。”
“这草也是刚刚长出来不久的,哪有这么正好就有蛇。”
“就算有蛇,不一定就是毒蛇。”
“你们愿意听别家人危言耸听,不愿意信自家人,你们听就是。”
“到时候一条蛇都没有瞧见,你们一个个穿着绿了一截的裤子,可别怪我笑话!”
说完。
杨含柳抬脚就当先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