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高窗斜射而入,映照得满仓金灿灿一片,那沉甸甸的、实实在在的充盈感,瞬间驱散了所有人心头的阴霾。
然而满溢出来的粮仓,不仅仅是这一处。
接着,阮虞又带他们连续查看了城内另外三处主要粮仓,以及城外两处隐蔽的备用仓窖。
无一例外,全都是满满登登,颗粒饱满,显然是上等的新粮!
“这……这真是……”何聿抚摸着堆积如山的粮袋,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城主!您……您真是太厉害了!”
何聿都有些不敢问这么多粮食是哪来的,之前连年天灾,到处都在缺粮,加上今年突然到来的蝗灾,要如何拿出如此大批的粮食,他们都无法想象。
不过不管这些粮食是怎么来的,对何聿来说,有粮食就行了,他们总算是能放开手脚打这场仗了。
阮虞知道何聿不敢多问,不过她和霍渊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所以还是对着众人解释了一番。
“刁木统领此行,明面上是护卫队支援,实则大半车队皆用于转运粮草。为防蛮族细作窥探,故采取化整为零、夜间运输、多路并进之法,直接入库,未曾张扬。”阮虞说着看向一旁的刁木,“刁统领,辛苦了。”
刁木立刻会意,抱拳沉声道,“为城主、王爷分忧,份内之事!确保粮草安全抵达,乃末将首要职责!”
他神情肃穆,语气肯定,由不得人不信。
实际上,这些粮食绝大部分是阮虞在霍渊的掩护下,于夜深人静时分批悄然转移出来的。
白云城刁木带来的护卫队只是掩护,给这些粮食的来源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能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她的秘密。
霍渊适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传遍整个仓廪,“如今,诸位将军可还担心粮草问题?”
“不担心了!彻底放心了!”何聿第一个高声回应,脸上焕发出兴奋的光彩,他转身对着其他将领激动道,“兄弟们!都看见了吗?城主算无遗策,早已为我等备下如此丰足的粮草!我等还有何后顾之忧?”
“王爷万岁!城主万岁!”其他将领也纷纷激动地呼喊起来,心中最后一块大石彻底落地,取而代之的是对阮虞深不可测手段的敬畏和对胜利前所未有的信心。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青州军中传开。
“听说了吗?咱们的粮仓全满了!是阮城主早就让白云城的人运来的!”
“我就说嘛,城主大人怎么可能打无准备之仗!”
“太好了!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可以放开手脚跟蛮子干了!”
“城主威武!王爷英明!”
粮草充足的消息,比任何战前动员都更能提振士气。
军营之中,将士们操练的呼喝声更加响亮,眼神中的战意愈发炽烈。
原本可能存在的一丝因收编降卒而产生的资源焦虑,瞬间烟消云散。
整个建州防区,上下一心,军心之凝聚,士气之高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以往蛮族南侵,最喜一马平川之地,可纵铁骑冲锋,如燎原之火,顷刻间便能撕裂商朝军队脆弱的防线。
然而此次,霍渊与阮虞提前有所准备,所以可以从容的选择对他们最为有利的战场。
在蛮族大军抵达之前,白云城的护卫队和霍渊的青州军并未龟缩于建州城内,而是主动前出,在北境线以外精心挑选了一处战略要地作为预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