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彭雄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还是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的,我是黄屋镇的地头蛇不假,但我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哪会知道谁在绑架?”
苏炳盯着彭雄升的眼睛,语气里带着警告,“你真的没听到什么消息风声?”
彭雄升干笑两声,指尖的烟灰簌簌掉落,“炳哥这话见外了,要有消息我哪里敢隐瞒呢,这地界儿大点的事都瞒不过我,如果真有绑架的勾当,我早该听说了不是?”
苏炳眼神一冷,正要开口,陆阳却抬手示意他不必追问。
“既然没有,那就不打扰了。”
陆阳忽然站起身来,木椅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曹天宝沉默地跟在陆阳身后,苏炳临走前又深深看了彭雄升一眼,才转身离开。
板房内的灯光将几人的影子拉得斜长。
彭雄升一路把众人送到路口,脸上笑意愈发殷勤,“贵人您慢走!炳哥下次来,我一定好酒好肉伺候着!有任何吩咐,您尽管吱声!”
直到陆阳等人的车子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他脸上的笑意才瞬间凝固,眼底翻涌着阴鸷。
“升哥,他们深更半夜来这里到底啥事?”
赖二凑上来,目光盯着远去的车灯。
彭雄升咬着后槽牙,将烟头碾进鞋底:“找孙勇老婆的。”
“啥?”
赖二疑惑说,“找孙勇老婆做什么。”
“鬼知道。”彭雄升摸出把手枪在指尖转了两圈,枪身反光映得他眼神阴狠,“不过到嘴的鸭子不可能飞走。”
旁边的疤皮却皱了皱眉,担忧说,“升哥,你他们和孙勇老婆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了。”
彭雄升道,“之前孙勇那废物说他老婆在外面勾三搭四,指不定真有相好的,而且我看刚才那小子看照片时眼神不对劲,保不准就是床上的男人。”
“升哥,如果真是相好的,那我们……”
然而疤皮的话没有说完,赖二已经嗤笑一声,“疤皮你太当一回事的,这年头还有男人为婊子动真格的?升哥你瞧着,说不定就是睡过几晚的炮友,食髓知味过来找一找罢了,犯不着跟咱们较劲。”
“就怕这炮友有点背景。”
彭雄升用枪身敲了敲掌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冷笑,“不过马三爷的人又怎样?黄屋镇的地头蛇是老子,这女人老子要定了!明天一早让孙勇把人带来,先给老子带来爽一爽,同时联系湎国那边,争取明天晚上把人送走,以防夜长梦多,到时候你们几个负责送人,顺道让你们也沾沾荤腥。”
“升哥英明!”
赖二谄笑着搓手,“那姓陆的要是揪着不放,咱们就把那个女人……”
他作势抹了抹脖子。
彭雄升眯起眼,眼珠子在灯光下泛着暗红,“滚一边去,几十万的货不能毁了,反正这里是咱们地盘,量他们翻不出天去,今晚加派人手盯着村口,谁若敢偷偷来捣乱,直接打断腿丢进矿坑喂狼!”
与此同时。
夜色下。
陆阳的车队在土路上颠簸前行。
“陆先生,要不要再派人盯着彭雄升?”
曹天宝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陆阳的脸色,“那家伙眼神太飘,不像说真话的样子,要不要直接把他绑了。”
陆阳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不用打草惊蛇。”
说着抬头看向开车的苏炳,“你派一些眼熟的人进入赌场打听盯梢,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找到人是第一位。”
“是,陆先生。”苏炳听从安排。
曹天宝通过后视镜里,目光向陆阳询问道:“陆先生,接下来咱们去哪?要不要直接回银州等消息?”
陆阳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枯树,月光透过树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在黄屋镇找个宾馆住下。”
说着他顿了顿,“明天我换身装扮,一个人去赌场逛一逛。”
“陆先生,那个彭雄升不是善茬,赌场里鱼龙混杂……”苏炳听后脸上闪过担忧,毕竟他没有见识过陆阳的实力。
“越是鱼龙混杂,越不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