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不让私买粮食,总不能不让卖大饼子碴子粥吧?能不能以生产队的名义帮我们弄点贷款。我们建一个小型粮米加工厂,把苞米变成苞米面儿大碴子。把谷糠配比成猪饲料,我想那么做我们这些姐妹就有本事把存粮一斤一斤卖出去。”
国咏梅:“没想到一个豆芽作坊,把你的思路全都打开了。我试试吧。”
田淑云问道:“华子,咱们库房里还有几万斤绿豆,你干嘛还收绿豆啊?”
华子:“去年为买那台拖拉机,我们把绿豆贱卖给蛋糕厂了。豆芽生产也停了。今年不一样啦,一台车俩美女,再加这座小院,豆芽销量翻了四五倍!这还没到销售旺季。豆芽最好卖最值钱的季节正是咱们春耕夏锄的时候。到那时候没有绿豆,我哪有时间四处淘换去?”
田淑云:“还有啊。你这座院子是怎么租来的?我没看见你的支出单子啊。”
柳二妞:“还说呢。是华子哥把省城的祖产抵押出去才贷款买下来的。他要是年底还不上,那祖产就被拍卖了。我要把豆芽钱给他还贷款他说啥都不干。”
国咏梅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那可不行。为老百姓谋福利,不能让个人倾家荡产。我回去就上报县委,争取集体贷款,先把房子赎回来!”
“那我们的粮米加工厂……”
国咏梅:“加工成成粮,这没问题。咱们原来就有生产队的电动磨坊啊。”
白凌云:“康富当了一年队长。机器都让康荣卖了一多半。”
国咏梅:“呵呵,你就应该让他吃屎!不过再办加工厂以倒卖粮食为目的,我不敢负责。”
华子不禁开口:“你要能支持就不是你了。”
国咏梅:“你个小崽子,还嫌事儿少啊?”
国咏梅她们走后的第三天,华子的老解放正在装车,一个戴着眼镜花白头发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拎着一塑料袋豆芽找上来了。
老头自称姓郑,举着塑料袋叫嚷,张丽茹卖的豆芽缺斤短两。一斤豆芽,回去过秤,只有九两多一点。
华子一看那老头就断定他是个老教师,这种人最难缠。尤其自己卖的是豆芽,最容易掉秤。现在已经在他家放了一天一宿了,就算是足秤现在也符不上秤。他把张丽茹叫过来悄悄嘀咕几句然后点点头。
他随手到架子上拿过一袋豆芽:“爷们儿,这是刚装完的。你再回去过秤,要还是不足秤。我们赔你双倍!”
老头回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华子看了一眼豆芽袋的封口。还是张丽茹系的梅花结,这种结除了少数农村姑娘一般人不会。说明老头没打开过。
华子进屋把从工商局订购验证过的托盘台秤搬出来,放到架子上,调整平稳。把老头的豆芽连袋子放上去,一斤二两。
华子对那老头和来买豆芽的人们说道:“各位,豆芽这玩意儿是水菜,最容易掉秤。所以我们每天早晨装袋儿都是一斤多二两,二斤多三两。”
那姓郑的老头:“不对!你们的秤不准,蒙人的。”
华子:“那好。咱们到外边借或者到商店买一杆秤,当场试验!依依,放下你的车,领几个主顾借秤,或者买秤!”
人们一阵议论,多数人都能看见托盘台秤的认证标志。
老郑头:“商店卖那钩秤盘秤都不见得准。”
华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您说句话,哪里的秤准咱就带着豆芽到哪里去测试!秤,都得经过工商局计量科检验测试,商家才能使用。咱们去工商局。”
老郑头:“我还得上班,没时间去那里。缺多少我认了。”
华子顿时冷下脸来:“你认我不认!我们这是开店的,得长期在这卖豆芽。从打开张到现在,蘑菇崴子屯儿豆芽声誉越来越好,你这是砸我们招牌!”
老郑头:“我就相信我家的秤!”
华子:“你还相信你老婆呢。你敢保证你家孩子是你揍的?”
老郑头:“你敢骂人?”
华子:“耽误我生意,毁我声誉,砸我招牌。老子还揍你呢!”说着啪一个嘴巴扇了过去。老头眼镜都被打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