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香萍:“杀猪第二天,三姑娘早晨开大门,抓了一手屎。也不知道是谁抹上去的。昨天小梁子在家收拾完,去队里睡觉,走半道就被人打了。”
“谁打的?”
蔡香萍:“不知道啊。黑灯瞎火的,孩子才十三。吓得直哆嗦,脸都打坏了。”
华子冷哼道:“还用问呐。还不是你那相好康荣使得坏!”
“华子,我跟你说多少回了。你给姑留点脸吧。”
华子:“对付这种人还真得费点脑子。打小梁子的肯定是康小皮康小毛康小春儿。抹屎的人有八成就是康荣。没把你搞到手,儿媳妇儿也黄了。他还不埋汰你。你先回去,就装受气包啥也别说。把大门洗干净,我去找白凌云。”
白凌云家在西岗子东南角一座石头砌起来的小院子里。
华子喊了一声:“白书记。”屋里亮起灯光。
房门开了一条缝:“谁呀?”
“华子。找你有事儿。”
“大门没锁,自己进来。”说着人缩了进去,房门关上了。
华子推门进屋,这娘们儿竟然甩掉大衣光着屁股又钻进了被窝。
华子:“我找你有事儿,你能不能起来说话?一个大队干部……”
“你没干过大队干部?我身上你哪个地方没摸过?”
华子:“我有事儿找你,你别撩骚。”
白凌云:“你要敢出去,我就喊人告你不干好事儿。说,啥事儿?”
“蔡香萍家,吃猪肉那天你也在吧。康荣自作多情,被张丽艳浇了一头脏水。第二天早晨张丽茹开大门抓了一手屎。”
“准是康荣干的。”
华子又说:“小梁子去生产队睡觉,半道儿不知叫谁给一顿闷揍。”
“准是康小春儿、康小皮他们。”
“你先别瞎猜,想想咋办吧。”
白凌云:“你脱衣裳进我被窝,我告诉你咋办……”
卡巴裆沟抓山野猪,白凌云毫无办法。可是调理康荣这种骚猪,白凌云有的是办法。
不知道白凌云和蔡香萍、田淑云怎么商量的。十几天没动静,小梁子每天日落之前就往生产队跑,进去就不再出来。
除夕夜那天白凌云赖在华子家不走,也不睡觉。发了纸吃了年夜饺子,还是排着大屁股坐在华子炕头不走。
“姐姐,除夕夜可不能搞破鞋。饺子吃完了,还不回家?我要睡觉了。”
白凌云:“睡什么觉?除夕,得守夜到天亮呢。不许睡,跟我等着。”
“你排着大屁股在我跟前,我睡得着么?”
白凌云:“别撩饬我。一会儿兴许有事儿呢。”
“那你别放屁就行。我眯一会儿。”
“别睡!你听。”
已经安静半天的西岗子突然响起了二踢脚的声音。谁家过了十二点了还放炮?
“快起来,跟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