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风说话间已经滑着轮椅来到楚夕面前,慢慢倾身靠近她的床前,虽是笑着,眼神却已经有了薄怒。未待楚夕回答,他又问道:
“还是说,你的惊喜是为了那个劳什子契约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恩?”
楚夕被楚易风咄咄逼人的阵势吓得够呛,往后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道:
“那些只是意外,意外。我这不好好的嘛……”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好好的,楚夕伸出双手向上高举,想做出个托举的姿势,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扯到肌肉,疼得她龇牙咧嘴。瞥了一眼楚易风的面色,只好尴尬的把手放进被子里。天晓得这具古代大小姐的身体怎么这么脆弱,不就背了个小丫头居然就晕了,还整整睡了一天半,醒来还四肢无力肌肉酸痛,别说上五楼了,就是吸口气都扯得疼。更让楚夕郁闷的是楚家人这阵仗,楚夕一醒过来,就看到楚老爷和楚易风守在她床前,面无表情,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唉,好人不易做啊。
楚易风叹了口气,不由分说的拉住楚夕的手,在她手臂上轻轻推拿,语气仍是愤愤:
“你还真是好得很,居然背着我们自作主张,楚家的生意需要你奉献自己去掺和么?你以为自己有多伟大?要不是方婉儿来告诉我们解除约定,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胆子拿你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楚易风越说越生气,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加重,楚夕吃痛又不敢说出来,只得默默忍着。一旁的楚老爷见儿子教训的热闹,也想说点什么,上前一步,刚张了张嘴,楚易风斜睨了他一眼,吓得楚老爷立马收回了步子,想了想,又觉得就这样憋住了太可惜,仍是说了一句:
“对!你哥哥说的都是对的。”
楚夕只好撒娇道:
“爹,大哥,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了,真的。”
楚易风刚准备说什么,突然有下人来通报,说是商会有人送赏金来了。楚夕身体不舒服,楚易风腿脚不方便,于是楚老爷只好一个人出去迎客。
楚老爷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楚夕兄妹俩。楚夕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楚易风只是盯着她不说话,看得楚夕头皮发麻,生怕他又出什么招捉弄自己,只得讨好的笑道:
“那什么……大哥,你累了吧,早点回去歇着吧。”
楚易风挑了挑眉:
“怎么,这就要赶我走了?”
“我哪儿敢呀……”
“哼,你不敢?你敢的事情多了!”
楚易风还欲说点什么,看着楚夕楚楚可怜的表情,又止住了。揉了揉楚夕的头发,道:
“算了,下不为例。”
楚夕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流,猛地抱住楚易风,感叹道:
“哥,你真好,你太好了!”
“知道大哥好了吧?”
“嗯!”
“以后会听大哥的话了吧?”
“嗯!”
“那就接着去方家把一个月丫鬟做满吧。”
“嗯!”
“真乖。”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就是真乖前面那句。”
……
楚夕自然是没有再去方家做丫鬟,毕竟方婉儿已经“大人不计小人过”中止了所谓的契约。楚夕乐得清闲,同时也对方婉儿之前对自己恨之入骨之后又大方揭过的态度感到吃惊。不过一想,都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孩子,从小被宠坏了,心情多变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方婉儿自这件事之后每天都会来看望楚夕,脚上绑着厚厚的绷带,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就来了。刚开始也不多说话,就是去楚夕房里坐坐,后来慢慢也说上几句话,楚夕本来就是属于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方婉儿被楚夕那一背好像放下了往日的恩怨,性格里的直爽和豪迈展现出来,一来二去,两个人竟然也有了些话题,渐渐成了朋友。
至于横亘在楚夕和方婉儿中间的微妙人物江怀安,自那日从江府离开,便再没见到过,方婉儿也对他绝口不谈,楚夕乐得自在,自然也懒得去问。
没过几日,商会的奖品便送来了。本次“巾帼锦州”大赛,共一百位小姐参赛,有人乍一听到绑架二字便昏迷过去;有人吓得花容失色什么也不知道只晓得哭,直到“绑匪”被哭声吓怕了将她们送回还没止住眼泪;有人顺从地跟着“绑匪”上了山;也有人主动将身上所有钱财奉送只盼“绑匪”不要劫色;还有人奋力反抗却连马车都没逃过就被“绑匪”像拎小鸟一般抓了回去;最后真正逃走的只有区区十个人,而这十个人里面,唯独楚夕和方婉儿这一对暴力到将“绑匪”打得没时间暴露身份。并且,这一百个小姐里面,几乎有八成被绑架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