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了。
是静脉,也是很小?的口子,血并非喷涌而出,只是安静地漫上几滴出来,像是医院里年轻的实?习护士扎错位置后拔出针头的残留。
可那点点血色让安各的脑子嗡嗡发胀。
她刚才只是做样子。她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想过真正?伤害他。她连他脸上的青印都看不下?去。她……
她下?意识就?伸出舌头。
舔了舔,嗦一嗦,含进嘴里。
……形似野孩子的小?安各在爬树揭瓦时摔破了手臂或膝盖,发现皮肤流血,总是这么干的。
吹一吹,舔一舔,嗦一嗦,把伤口上的血吸走,吸到看不出来,就?没事了,可以继续蹦蹦跳跳玩去。
反正?佣人们不会理睬她,更不会主?动教她使用绷带或红药水,反正?……
她现在手边也没这些东西?啊。
铁锈味涌入鼻腔,安各一口吞下?去。
然?后她对上丈夫呆滞的眼神。
安各:“……怎么了?没事吧?只是破了个小?口子,没事的……唔,又淌了一点点血……疼吗?我再帮你吸一口……”
她动作?比说?话快,“再帮你”还在嘴里嘀咕时,已经又嗦上了他颈侧的伤口。
洛安一个字也没来得及吐,就?见她两口血下?肚。
……两口鬼血……轻描淡写的……她啊呜两下?就?吞进去……吞进去了??
“怎么了?这样盯着我?”
妻子跟没事人似的又摸了摸他颈侧的伤口:“不出血了,很小?的伤口,你还疼吗?”
洛安:“……”
“你还疼我就?再帮你吹吹……哦,难道,不会吧?”
她戏谑地挑了下?眉:“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难道是觉得刚才我舔你的样子特别性感?你想什么我当然?没意见啦,嘿嘿,但最好还是先?把注意力移到外面?,刚才突然?刮开舱门的风很古怪,我怀疑是从崖底来……”
洛安:“……”
洛安完全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他死死地瞪着她沾上自己鬼血的双唇——阴阳眼中,那几滴血甚至飘荡着极浓厚的怨气?。
她刚才切实?吞进嘴了。而那绝不是无害的番茄汁。
安各:“呃,你别继续这么直白地盯着我啊。就?算是我,也是希望看场合的……”
她推开他的手臂,逃避般扭头望向舱门外:“总之先?搞定这里的……等事情结束了回家进房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