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弯了弯眼睛。
“那你相信我吗?”
“……嗯。”
“那我保证,你不是她。绝对不曾是。也?绝对不会?是。”
“……”
“请你相信我吧?”
“……”
小安各揪起小手,又慢慢松开。
就和自己松开的拳头一样,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
洛安推开了卧室的门。
“你走吧。”
卧室内,灯火通明,像是一个预备熬鹰审讯的大笼子。
女人西?装革履,正靠着床头坐着,一只手紧握着一把直尺,一只手上布满被尺子抽出?的红痕。
她的眼睛并不明亮,半开半合的,一会?儿抖擞一下,一会?儿又合拢,看?上去困倦、疲惫、狼狈不堪。
——但她没有放任着身体的本能昏睡过去,在开门的第一刻,便对上了洛安的眼睛。
就像一头愤怒又疲倦的猎豹。
安各低低地说:“解释。”
洛安看?看?她,又看?看?她看?不见的那只小生魂,片刻后,露出?一个温柔又平和的微笑。
“离零点还有半个多?小时,豹豹,我想问问你,方便开直升机带我去兜风吗?”
第269章第二百零五十五课摘下滤镜之后面对现实只能挥舞拳头
戴着滤镜看人久了,想再把固有滤镜摘下来,总是有?点艰难的。
就像石头没办法自动除去自己身上一层层覆盖的青苔。
当那份滤镜化?在了那个特定对象身上,“有?点艰难”就变成了“异常艰难”……
十年前安各几乎把全世界所有的真善美滤镜都加在了丈夫身上,发自内心认定他是她羞涩贤惠又传统的美丽老婆;
七年前他不告而别,悔恨思念遗憾等等复杂心绪又?令她?把?所有?的无辜白月光滤镜加在了他身上,这?世上绝对不存在比他更无害的人;
数月前他重新回?到?她?身边,虽然开始流露出种种不符合“人设”的古怪之处,但她?迫切地希望通过“重新追求”使略显冷淡的丈夫重回?热恋期的情人,种种热情攻势便又?一次蒙蔽了她?的视线——
按正常人的思维,套满十几年白月光滤镜的老婆只要不做出“公然出轨”“暗地做三”“红杏出墙”……之类越过她?底线的事?……安各对老婆的滤镜这?辈子?也撕不下来,她?说不定就一直傻兮兮地喊着“安安老婆”疼他到?老了。
可惜。
“安安老婆”只是一抹水中莲花的倒影。
而洛安,他是个破烂。
两次下药,三次变换身形,四次拒绝沟通坦白,乃至无数次的欺骗、隐瞒、自残、算计与无数次的默不作声偷偷离开——
就连关灯后?耳鬓厮磨时落在她?身上的吻,也是他转移她?注意力、忽悠她?放弃细究重点的手段,实则这?人根本就心不在焉毫无沉浸感!
——是破烂。
意识到?自己第二次接过混入安眠药的茶水后?,安各真想一刀捅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