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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主?不开口,他便必须一直候在这?,维持着规矩的站姿。
不论风霜雪雨,不论等候多久。
近侍、丫鬟、看门狗——然后是他,嗯,地?位就是这?样啊,没办法。
能怎么办呢?
她这?么做也天经地?义。
看似恭敬低垂的白斗笠下,茶色眼?睛同样漠然地?看着地?面。
那里面的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贱女人,那里面的……
“呀,真抱歉。阿姨让你久等了吧?”
不知多久后,暖帘再次打开,男人身后,华贵美丽的女人抱着小暖炉走来。
时值冬日,他自清晨站至现在,寒气浸了太久,白斗笠小朋友的膝盖有些疼。
但他再次站直了,又弯腰行了一个?礼,极为恭敬。
“主?母。”
洛家主?母笑起来。
她对他的笑容是极其端方优雅的,没有任何错漏,哪怕白斗笠的脸和那个?女人清艳似妖的脸蛋有五成相似——但清理工具足够乖巧,他遮住了脸,不是吗?
轻飘飘地?略过视线,主?母继续和家主?说着话,甚至伸手去整理他凌乱的衣襟。
家主?夫妻的性格就和他们的感情一样,一直很好,全无归境都知道这?一点。
并非什么“第三者勾引出轨劈腿”的烂俗故事,白斗笠的母亲是上一代家主?强逼男人迎娶进门的妾室,他诞生后,父亲便把母亲视为空气,母亲则恨不得绞了头发做尼姑……
所?谓“父母”之间的关系,还?不如山顶的草叶与幽潭底部的石子?呢。
母亲被逼嫁,据说她原本有个?心上人;父亲被逼娶,他和正妻其实伉俪情深——
算来算去,他们似乎都不是坏人,这?里似乎没人做过任何错事。
谁是坏人呢,他吧?
他不是任何一对爱侣的结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期待,那他干嘛要诞生啊?
他是比母亲还?过分的第三者,他是亏欠了他们所?有人的插足者,因为家主?没办法完全无视这?个?拥有阴阳眼?的“清理工具”啊,他总要时不时在这?几个?人眼?皮子?底下晃的。
……但这?些好坏对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透着热气的暖帘前,一对夫妻依旧在依依惜别,而白斗笠小朋友默默地?继续等在石阶下,只希望能用剪刀砍碎疼得麻木的膝盖。
好烦哦。
大家为什么不能一起变成死人呢?
“啊,看我,又拖慢了时间。”
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主?母挥挥手:“快带他去宗祠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家主?道:“既然是每隔三月的例会,那我带梓琪一起去。”
白斗笠小朋友的眼?睛猛地?亮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