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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总爱索求温度。
可它早已丧失野兽本能的占有欲,只能收敛毒牙,放低头颅,低到?最冷最冷的、只有死者才?能前往的地底,再?轻声向太阳祈求……
“豹豹,再?来一次好不好?”
太阳攥着哭湿的枕头,肿着眼睛回头瞧他。
很难说那?是“瞧”还是“瞪”,可惜她既丧失了装凶的气势也耗干了开口?回答的力气了,最终,只是沙哑地哽咽了一声。
蛇是愚钝又原始的落后生物,它并不能读懂人类哽咽或瞪眼的潜台词,话又说回来,它和“人类情商”“人类语言”有什么关系呢,它只是一头破烂的动?物而已。
蛇便理所当然地将太阳的答复认定为“好”。
于是便慢条斯理地重新盘上去,覆下之?前还礼貌且卑微地行了个礼——
他吻了吻她汗津津的脚背:“谢谢你。”
安各:“……”
我豹豹的谢谢你大爷啊!!!
安各直接伸脚踹他,可立刻就被?钳住了,脚踝往上再?到?膝盖,全是被?蛇盘踞绞紧过的痕迹——
本性破烂又腿控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玩意,安各今晚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
……男人就该庸俗地喜欢喝啵啵奶茶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嘬几口?啵啵奶茶就傻乎乎沉浸下去的正常男人呢!为什么非要沉迷腿呢!沉迷腿也就算了——
从脚掌一路盘上去再?重新盘一遍下来,反复一遍遍盘——他拿她当年终审核的账本吗啊?
那?倒是去抓算盘慢慢盘账,别抓着我一遍遍盘,我豹豹的既不是账本也不是算盘!!
之?前跪得有些发红的膝盖被?摁住又打开,安各闷哼一声,彻底没了呵斥怒骂的力气。
哪怕仅止于心理活动?,她也没力气了。
“轻……轻点……求……”
闻言对方温柔地撩开她汗湿的刘海,亲了亲她的额头:“好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安各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豹豹的!!豹豹的!!
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窗帘高高拉起束在一边,床头那?杯香氛蜡烛已经熄灭,只留着一块小小的蜡坑。
安各睁着眼,躺在床上,默默凝望了很久天花板。
卧室里的天花板没有丝毫变化?,甚至阳光还将其照得很灿烂,但比起昨晚刚醒来时望天花板,现在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那?时只懵懵地想着“老婆应该在家吧老婆会给我喂饭的老婆真好”,现在她只想“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