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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啦,妈妈,”她轻快道,“因为我是你的女儿?,他们本?来就看不惯我,所以说什么?都可以啊。”
不管是“不能在木走?廊上跑来跑去”“和长辈打招呼时不能笑嘻嘻”还是“要叫对称呼行好礼”,这栋老宅子?里制定?的一切规矩,安洛洛从未在意过。
她又不是安家的小?孩,她是爸爸妈妈家的小?孩,遵守“饭前洗手”“一天吃糖不过量”这样的规矩就行啦。
安各顿住了。
“……谁教你的?”
陈旧的木头走?廊上,高高挂起的纸灯笼一摇一晃,隔着窗棂,厢房里集聚的人?影们交头接耳,视线似乎要穿透纸窗,窥探到离开?的安各所做的一切。
但安各转身背对那些打量与揣测,只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神情在灯笼朦胧的光线下模糊不清。
“对这些人?的态度,对生死的理解,这些东西,谁教你的,洛洛?”
当然是爸爸啦。
可安洛洛小?朋友莫名不太敢说出这个答案。
或许是纸灯笼被风晃得太厉害,她突然,破天荒地,从妈妈身上感受到了类似爸爸的“威严”。
于?是安洛洛摇了摇妈妈的手。
“妈咪,”她小?心翼翼,“你不要生爸爸的气。”
……好家伙,这回复虽然不是直接回答,却?也基本?等于?把真实答案甩她脸上了。
安各闭了闭眼,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头疼,该生气,还是该欣慰。
头疼女儿?真的是一只货真价实易被套话的傻白甜,没继承自己半点心机;
生气对象真的偷偷瞒着自己不知?道跟女儿?教育了什么?鬼东西,她明明不想让女儿?被安家这些垃圾货影响;
欣慰……
安洛洛拥有这样奇异的生死观,又能这么?豁达冷漠地看待安家人?,她竟然还觉得,他教育得挺好。
因为女儿?比她心硬多了,她将来肯定?也不会容易受伤。
小?孩子?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甚至很容易注意到一些大人?注意不到的东西……
是啊,不能欺瞒,只能引导。
哪怕她仔细遮掩,回老宅时总下意识把女儿?往想要拼命讨好她的那些年轻人?中间塞,安洛洛也敏锐看穿了这个家对妈妈的抵触,然后给出了她自己的回应。
他们不欢迎她和妈妈,那她也不欢迎他们,爷爷也好奶奶也好,几小?时之后即将死掉,也没有自己“明天不上学”重要。
这不符合普通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