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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
她听见自己对着梦中的那个人?说:“是不是,我?克死了你?”
白?影顿住了。
然后,他轻轻伸出手。
那只手苍白?又冰冷,滑过她的手心,扶上她的手臂,掠过她的肩膀……像一条阴暗的蛇……
最终,蛇张开毒牙,嵌入她的咽喉。
“因为你。”
他掐着她的喉咙,慢慢收紧,大滴大滴的血从斗笠下漫出,安各缺氧的视野愈发模糊,但隐约看见他背后腾起赤红色的煞气。
【因为你。】
【就是你。】
安各手指一颤,果然,就是她预想中的答案。
痛苦的窒息中,她放弃了挣扎的求生本能,只是垂下手,看着那只逐渐被血染红的斗笠,眼底空空荡荡,像一堆枯槁的柴火。
果然。
那就……算了。
她这一生……可?笑得坚持着虚假的东西……终归害人?害己。
【你克死了我?,你这个天煞孤星,无耻野鬼,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你早就该死在襁褓里,你凭什么要反抗,你凭什么还活着?】
他说的没错。
她早就该死。
喉咙上的手在收紧,嘴角溢出温热的血,安各没有作出任何抵抗。
她清楚,一旦认清了那真?相,自己只有这一个结局。
信仰也好,固执也罢,装聋作哑、掩饰太平的可?能也被斩断,她不得不相信这事?实,也不得不……
失去最后的立足之处,失去所?有求生的意志。
他们?说得都对。
她该死。
七年前就该死。
出生前就该死。
我?已经克死了丈夫,来不及了,快一点咽气吧,快一点,万一又克死女儿该怎么办呢——
为了加快死去的速度,安各绝望地屏住了呼吸。
快一点吧,让我?死,好想死,我?活该去死……
【我?恨你,我?要你偿我?的命!!】
不知是不是错觉,雪白?的斗笠真?的渐渐变成了殷红的新娘盖头,掐在她喉咙上的手似乎也变了形,浅疤消失,指甲上涂着殷红的蔻丹,变得柔软又白?皙,是娇生惯养的手——
不对,她突然想,这不是他。
我?是要把命还回去,但不能让别人?轻易拿走啊。
身体里终于有了再次求生的勇气,安各奋力抬腿,踢蹬眼前这个将要掐死自己的东西,金光与红光在她纷乱的脑海里炸响,她出拳挥舞,愤怒嘶吼——
“豹豹?豹豹,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