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
“奴婢在!”夏守忠连忙叩首,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喜气。
“即刻拟旨!明发天下,宣谕此旷世大捷!令礼部、兵部速议功臣封赏,尤其是天戈及其麾下将士,务必从重从优,不可寒了功臣之心!”
“再,”庆帝略一沉吟,语气斩钉截铁,“即刻以六百里加急,向辽国公大都督贾玌发去朕的敕令!”
夏守忠神色一凛,连忙示意一旁随侍的秉笔太监准备记录。
庆帝目光锐利,说道:
“敕令其:倭岛既定,着尔全权负责肃清残敌,安抚顺民,稳定地方。一切善后事宜,准尔权宜处置,不必事事奏请。
然开采之事,关乎国本,乃重中之重,务须即刻着手,选派得力人手,厘定章程,速速施行,不得有误!朕在神京,静候佳音,待卿凯旋之日,必当郊迎十里,论功行赏!”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督促办理!定以最快速度发出敕令!”夏守忠高声应道,小心记下每一个字,躬身快步退出殿外。
养心殿内,望着离去的夏守忠,庆帝犹自兴奋难平。
他再次拿起那份捷报,看着上面的字句,仿佛能看到那遥远的战场上,他亲手擢升的爱将如何根据这份来自京师的正式授权,雷厉风行地展开下一步行动。
“至治盛世。。。。。。哈哈,天戈已为朕劈开了这盛世之门!”
庆帝低声笑着,那笑声中充满了睥睨天下的霸气,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子,眼中的灼热渐渐化为期许。
“太子,”庆帝的声音缓和下来,“你看到了吗?这便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为你扫平的障碍!”
他抬手,虚指了一下那份摊在御案上的捷报,又仿佛指向了更遥远的东方。
“北方的女真,东瀛的倭寇。。。。。。这些心腹大患,这些可能动摇国本的边患,朕都一一为你拔除!”
庆帝的语气变得悠长:
“你是幸运的!!!朕登基之初,内有忧患,外有强敌,如履薄冰,步步维艰。”
“而‘百年’之后,待你将来克承大统之时,朕能给你的,将不只是一个完整的江山,更是一个四夷宾服、海内承平的天下!”
他凝视着太子,目光锐利如刀,却又蕴含着父亲的厚重:
“待你将来御极之日,无需再如朕这般,日夜忧心边关烽火,无需再将国之柱石、朕之爱将一次次置于险地,去行那灭国之战。”
“你要继承的,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稳固而强盛的大庆!一个内部整肃、外部无虞的铁桶江山!你要做的,是守成,更是开拓这‘至治盛世’的新篇!这,便是朕为你铺好的路。”
太子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并非第一次听父皇教导,但如此直白地谈及身后事,并将如此巨大的功业与责任直接联系到他的身上,还是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重压和激动。
他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震颤:
“儿臣。。。。。。儿臣何德何能,竟让父皇为儿臣筹谋至此!儿臣。。。。。。儿臣定当竭尽驽钝,永记父皇今日之言,必不辜负父皇所托,更不负辽国公浴血搏杀之功!”
庆帝看着跪在眼前的继承人,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又欣慰的笑容,轻轻抬手:
“起来吧。记住今日,记住这份捷报。将来。。。。。。善待天戈,他将是护佑你,乃至护佑我大庆子孙后代的。。。。。。国之利器。”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太子重重叩首,方才起身,然心中激荡依旧难平。
父皇今日之言,已近乎明示!这储君之位,稳如泰山!
除非。。。。。。除非他自己行那大逆不道、自绝于宗庙江山之事!可他身为太子,国之副君,将来这万里江山本就是他的,他何须造反?何故造反?!
想到此节,一股暖流夹杂着无边的感激与责任感涌上心头,几乎让他热泪盈眶。
父皇为他筹谋至此,扫清一切障碍,这份深沉的父爱和帝王心术,让他既感佩又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