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知道!”柳方洲笑得仰倒在了沙发上。
“好啊,就知道逗我!”杜若重新回身跨坐到柳方洲腿上,伸手要呵他的痒。
“可是你自己说的——好若儿,好若儿。”柳方洲抬起手给人顺毛——杜若一张脸又红得直冒热气,“我现在也记着,可不是我也在意?”
“白桃花可是说对了。”杜若笑了半天,才停下来嗔了柳方洲一眼说,“师哥你就是个鬼!”
“什么鬼?”
“讨厌鬼!”
“那你夜夜是和鬼一床睡了?”柳方洲托着杜若的腰把他抱起来,问。
“我不和师哥一起睡——放我下来。”杜若被抱高了还有些害怕,嘴上这么说着却抱紧了柳方洲的脖颈。
“你这一身衣服也像是《牡丹亭》里的游魂,颤悠悠的一身白衣服。”
“好呀,师哥也像是魂游‘黑麻令’里的一句。”
“你唱给我听。”
“敢边厢甚么书生,睡梦里言语胡经。”杜若说着戳戳柳方洲的心口,“你这书生,言语胡经!”
【作者有话说】
关于白桃花的回忆,详情请看十五章《滚绣球》~
第88章
“俺切着齿,点绛唇……”
杜若微微端起玉带,向后倚坐在金线团花的矮椅上。紧接着手指在唇上一点,顺势掠过头顶含珠衔翠的凤冠。
竹笛与小堂鼓并声而起,迎合着《铁冠图刺虎》里的这一支“滚绣球”。
只听杜若继续唱道:
“揾着泪施脂粉。
故意儿花簇簇,
巧梳着云鬓。
锦层层穿着这衫裙……”
手指拂过身上的丹凤蟒袍,娇矜的表情瞬间转变,水袖唰地收进怀袖。
戏里的费贞娥并不是沉湎在洞房花烛夜的欣喜之中,而是怀着必死的决心,要手刃贪恋美色的敌人,为颠覆了的朝代殉葬。
杜若手指抚过心口,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怀儿里冷飕飕匕首寒光喷。
俺佯娇假媚妆痴蠢,
巧语花言谄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