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我哪里不一样了?”秋荷笑着问。
“就这神态就不一样了,你以前就不会用这个样和我说话。”
“哪个样?”小寒婆婆问她。
“我说不上来,就,就好像,那个话咋说来着,对,脱胎换骨了。”李秀丽一拍巴掌。
秋荷从看完医生后就开始按照医生教的方法锻炼自己的唇舌。她本就有看人家嘴唇,琢磨人家说什么话的习惯,这会儿结合着复健的方法,事半功倍。
她试音的时候,才知道能清晰地听见人说话是什么样的感觉,而以后,她的助听器做好后,她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听别人说话,而不是用看的了。
那些故意在她面前小声说话的人再也难为不到她了。
当一个人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的时候,可不就是脱胎换骨了么。
“就你会说。赶紧洗手,准备吃饭了。”
小寒婆婆听得喜上眉梢,但还是习惯性地自谦一下。
“哎。”秀丽答应一声,出去洗了手,回来把小旦抱在怀里,坐在了炕上。
在集上待了大半天,这会儿是又冷又饿。
小寒婆婆也心疼她,让她坐到炕头上。
桌子直接摆了两张,炕头一张,炕梢一张。
于千岩用擀面杖捣蒜酱,小寒给李秀丽倒了碗热水。
李秀丽接过去捧在手里:”大嫂就是会心疼人。”
小寒笑:”你俏皮话可真多。”
炕头这桌上摆着一碟炸花生米,白菜芯拌海带丝,木耳炒鸡蛋,炒干豆腐。一盆干豆角炖骨头。
炕梢那桌只没有炸花生米。
孩子们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果,带着弟弟妹妹们洗手。”小寒说。
小果答应一声,拿着盆倒了热水,再兑凉水,摆在地上,几双小手伸进盆里洗了起来。
小寒婆婆看气上房十分钟了,判定饺子熟了。
掀开锅盖,一帘白生生的饺子呈现在眼帘。
小寒婆婆捡了两盆。
炕头一盆,炕梢一盆。
建军拿毛巾给孩子们擦干手,就着水自己洗了洗,再把水倒到墙根。
罗启山看着坐了满炕的人,眼含泪花。
他倒了一小碗酒,放到了窗台上,只当是给大儿子喝的。
再亲自给于千岩和建军倒酒。
于千岩要接过去倒,被他拦了。
他最后给自己倒了半碗酒。
端起酒碗说:“今天是小年,小于回来了,我老闺女也回来,喜事。咱爷们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