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致果然丧心病狂地给张娩用了催化剂,可谁都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
不要……
喻初程张了张嘴,他本能地想抓住张娩的手,却突然意识到这太冒昧,硬生生克制住了,“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到时候我们家也帮你找医生,我们一起帮你肯定可以……”
张娩视线轻柔地描摹过喻初程的眉眼。
喻初程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段怀瑾每次看他的影子。
张娩微笑着拍了拍喻初程的手背,“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跟我说这么多话。你们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但跟段怀瑾相认这件事还是算了吧,他身边有你就足够了。”
失而复得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可得而复失呢。
起初,她生产后身体很虚弱,确实是不知道孩子被调包了。
后来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她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决定好装作不知道。
张广致涉及违法,张家现在就像个泥潭,没有一分钱是干净的,她捐给救助协会的资金是她身上仅存的没有被污染的钱,即使某天张家被查封,这些钱也不会被追回。
张娩喃喃道:“与其把一切说开后面对生死离别的长痛,不如短痛。”
喻初程逐渐理解了张娩的心理。
“这件事还希望你帮我保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张娩看向喻初程。
喻初程像掉进了一个迷宫,转来转去走不出来,他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了。
喻夫人这趟卫生间去了足足有二十分钟。
当她回来时,还不忘给自己找借口,“这边卫生间不太好找,我在外面找了半天,还差点走错了……”
这边都摊牌了,那边还在装巧合呢。
喻初程赶紧在桌底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晚上,喻初程躺在床上,想着张娩的话怎么都睡不着。
他侧过身打开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今天段怀瑾没有跟他打视频,这让他有点不习惯。
要不坐起来打会儿游戏吧。
喻初程靠着床,随便玩了两把。
defeat,defeat……
大大的失败在屏幕上发着光,好像在呼应他今天的心情。
他心烦意乱地抓过一个枕头盖在脸上。
“嗡嗡。”
手机震了两下。
喻初程慢吞吞摸过来一看,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
段怀瑾:【睡了吗?】
喻初程噼里啪啦打字:【还没。】
段怀瑾:【那你看窗外。】
喻初程的房间在二楼,从他房间外的露台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林荫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