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坐了回去。
会议室里的寒意,却再也驱散不掉。
“当初刘生也是这么被反贪局的人带走的,结果现在生死不知。”
这句几乎细不可闻的喃喃自语,让邻座的人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
散会时,梁群峰与赵立春的目光在走廊尽头交汇。
两人眼中都翻涌着惊涛,却又都默契地缄口不言。
梁群峰回到办公室,指节无意识地收紧,几乎要捏碎手中的钢笔。
别人只看到了一场省委高层的正面碰撞。
他却嗅到了更深处的血腥味。
刘生,刘民。
刘和光的两个儿子。
一个被反贪局带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另一个,正是祁同伟冒死闯港岛的目标。
钟正国今天那份稳如泰山的底气,只可能源于一个事实。
祁同伟,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手里还带回了一柄足以斩杀一切的剑!
再看刘和光今天的表演,看似咄咄逼人,实则早已乱了阵脚。
那份强撑起来的威势,不过是溺水之人最后的扑腾。
败相已露。
……
另一边,赵家书房。
赵瑞龙端着新泡的大红袍,满脸幸灾乐祸地递到父亲面前。
“爸,这回祁同伟总算栽了吧?我早说了,让他别去港岛瞎折腾,非要去捅马蜂窝,这下好了,被抓起来审查,活该!”
赵立春没接那杯茶。
他只是抬起眼,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审视一件有瑕疵的古董。
赵瑞龙被看得浑身发毛,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
“爸……”
“蠢货!”
赵立春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闷锤,狠狠砸在赵瑞龙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