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事,出了变故?”
“嗯,港新实业已经快审计完了,陈阳作为这次的组长,把几个副董给换了。估计很快就回京了。”
刘和光没再问刘生的事情,他也害怕他的线路被监听了。
“干的不错,不愧是老陈的女儿,比我那窝囊儿子强多了,还好给炸死了。”
刘和光多少有点言不由衷。
对面那边诶了一下,显然准备说什么,后面又变成了沉默。
刘民其实想说,刘生好像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炸死了。
不过刘民还是没开得了口,他在港岛还需要刘家的助力,他宁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京州,西郊,军区。
夜色如浓墨,将这座壁垒森严的营地渲染得愈发肃杀。
地底深处,一座早已废弃的防空洞,此刻却亮着一盏孤灯。
灯光昏黄,勉强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与潮湿。
祁同伟坐在唯一的桌子后面,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个蜷缩在椅子上的人。
那人叫刘生,但已经不再是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的最年轻的处长,金融大鳄。
当然,他这个记录后来被祁同伟给打破了。
肿胀的眼皮下,是一双被恐惧彻底击溃的眼睛。
显然,刘生这一路上被人特意关照了。
祁同伟不说,其他人也不敢问,只当做不知道。
季昌明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口供,神色凝重。
防空洞的铁门外,传来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季昌明神色一凛,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祁同伟摁灭了烟头,也缓缓站了起来。
铁门被推开,一股冷风灌入,灯光剧烈摇晃了一下。
钟正国走了进来,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夹克,肩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
他的目光没有在祁同伟和季昌明身上停留,而是第一时间,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了角落里的刘生。
当看清刘生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即便是钟正国,眼神深处也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惊异。
他沉默地看了足足十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