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狭窄昏暗,有好几层楼的灯都不亮了,易父住在四楼,林听摸了摸兜里的玩具枪,示意张迪敲门。
张迪对着门用力的锤了两下:“开门。”
林听拧起眉,小声问旁边的黄毛:“这不会吓得人家不敢开门吗?”
黄毛很自信:“不会,等会儿他一开门第一句肯定是骂人的话,老板你记得把耳朵捂好。”
果然,门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易成富骂骂咧咧的打开门,冲着张迪吼道:“妈了个巴子的……”
张迪拽起他的衣领把他往外拉,身后五个墨镜小伙子双手环胸的堵在门口,易成富霎时变了脸色:“你们什么人,干什么的?”
林听今天特意穿了黑色冲锋衣,他顶着寒风早起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他缓慢的蹲下身,用□□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易为春,你认识吗?”
易成富瞬间变了脸色:“那个灾舅子在外面惹事了?他一直跟的是他妈,跟我没关系!”
灾舅子?
听他这语气就知道是骂人的话,林听清了清嗓子:“小张。”
张迪应了一声,抬手扇了易成富两巴掌:“嘴巴放干净点。”
力度不重,但侮辱性极强,易成富气得面色扭曲:“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可以报警的!”
张迪浅笑,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显得阴沉沉的:“私闯民宅?楼梯间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林听捏了捏眉心,说出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你问易为春要过多少钱?”
易成富支支吾吾的说了个数:“两千。”
骗鬼呢,林听抬了抬下巴,张迪了然:“兄弟们,动手。”
旁边看戏的眼镜男立马围了过来,易成富吓得面色惨白,大喊道:“就八千,那小兔崽……他上大学后,我就联系不到他了。”
林听慢悠悠的给□□装弹上膛,在易成富惊恐的尖叫声中对他扣动扳机。
“砰”
玩具枪而已,打可乐瓶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下,易成富发现自己被耍了,愤怒的踢了踢腿,张迪怕他真踢到老板,叫了个人把他的腿也摁住了。
林听淡声道:“把钱还回去,你应该有易为春的卡号吧。”
说完他便转身下了楼,楼梯间里太臭,待这么久全靠他想装逼的心撑着。
他并不打算在今天教训他,至少在他离开小区前,易成富的腿脚得是好的。
易成富被吓得腿都是软的,几乎是爬着回了屋里,他准备这几天都不出门了,看那些人能拿他怎么办。
还钱?
开玩笑,儿子孝顺爸爸天经地义。
过了两天,屋里能吃的东西都被他吃完了,他选了个人多的时间,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他就不信那些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
“哟,我还以为你被打死了呢,还在想要不要帮你报警。”小区门口卖菜的老大爷往他脸上看了看,“之前那几个戴墨镜的什么来头啊,找你干嘛的?”
被儿子威胁还钱这种事易成富自然不可能说,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他随口编了个理由:“问了点东西,给我来两把豌豆尖。”
买完吃的,易成富小心翼翼的往楼上走,他的兜里揣了把水果刀,关键时刻也能自保。
但他没想到那些人直接在一楼等他,楼梯本来就窄,离他最近的口罩男飞快捂住了他的嘴,易成富感觉有人在踩他的腿,还有人在用拳头打他的肚子,那些人估计是怕被人发现,很快就跑了。
易成富被捂住了嘴,连惨叫都发不出,他感觉全身都疼,腿好像断了,所幸那些人没把他的吃的拿走,这些吃的够他在家里躲一个星期了。
但他不出门就没法工作,出门就会被打,总不能在家躲一辈子,易成富骂了声国粹,很快权衡好利弊,老老实实把钱转了过去。
另一边,易为春总算知道那天早上林听去哪儿了,这几天他们去看了那个三平米的房子,路过了易母经营的煎饼果子摊,林听还去买了个全家福煎饼果子。
易为春读高中的地方没什么景点,但林听本就不是冲着景点来的,他想走易为春走过的路,逛易为春待过三年的校园,他还去食堂买了一份午饭,二荤一素才七块,味道一般,他也就是尝个味儿。
这里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火锅的气息,可惜林听吃不了辣,走的那天他们去了易为春以前经常去的面馆,老板很热心,见林听一直盯着桃片看还热心的送了他两包。
回到燕城,易为春又开始了加班之旅,林听不想看见林回,便没再去公司,每天在家研究烤箱。
烤箱操作起来很简单,扭一下时间和温度就行,林听已经学会了烤红薯和蛋挞,最近正在研究烤蒜蓉茄子。